打紫荊回來的那一刻,他便明白自己要麵對的是什麼。
門外的守衛早已換成了紫陽的親信,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他恨,可那又如何。
他要學的,就是在自己的敵人麵前,如何的談笑風生,隱匿自己的情緒。
蟄伏了這麼多年,也該拿些真本事,與皇叔鬥上一鬥,即使是失敗了,他也死而無憾,大不了黃泉路上,陪自己的母親走一遭。
一夜無眠的紫荊一大早就起床了,他等著君陌來找他。
自他上位起,他便不同於曆代皇帝,因為他從不上早朝,也從來都沒有上早朝的機會。
他就是一個傀儡,一個可以不讓紫陽背負弑君名頭,而又能名正言順攝政的傀儡。他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無人能懂。
君陌乘著自己騷包的馬車,一路招搖過市。鐵血趕車趕的極好,像是要快速的逃離丞相府。
“尊上好品味。”封笙沙沙的聲音,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蘇錦是發現了,這兩個人一天不拿話噎死對方,心裏都是難受的。
“本尊的品味,自然是封美人難以企及的。”君陌眼波橫掃,很想將他扔下去。
他的馬車本不是誰想乘便乘的,若不是這個死不要臉的封笙,死死的扒在馬車上。
還用著他那天真的娃娃臉,欺騙了蘇錦這個蠢丫頭。
想到這,君陌撫額,有一種無可奈何的感覺,而他也知道,封笙已經知道了他的軟肋所在。
眼神暼向了蘇錦,不知自己在她身邊。到底是好是壞,是保護她還是在害她。
“不知堂堂尊上,能不能正大光明的走進皇宮。”封笙的眼神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那紫陽顯然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
君陌望著蘇錦,抬手替她理了理額間的碎發,看似漫不經心,說話卻一陣見血,“本尊進不去,大不了走人便是。若是身為祁國使者的封美人進不去。不知丟的是封美人的臉,還是祁國的臉。”
封笙臉色微變,論說話,他從來都鬥不過君陌。他所說的祁國,不過是懷疑自己幕後的人罷了。
果不其然,在皇宮門口,君陌的座駕便被攔了下來。鐵血絲毫未動。這是公子交代的,公子說到了宮門口,不用下馬車,也不用與人說話。
隻一聲不吭,盯著前方。公子說的話,鐵血唯命是從,可卻不知意欲為何,難道一動不動,便會被放進宮去。
不遠處一身黑袍,看不清麵容的紫陽,背著手似打量的望著門外的馬車。
時間過了很久,久到蘇錦都已酣睡。
門口的守衛也不趕人,就像受了命令一般。
不多時,一個太監急匆匆的從宮裏趕出來,同門口的守衛竊竊私語了半晌。
守衛大喝一句,“放行。”
鐵血錯愕,這也行,他與門口這個守衛大眼瞪小眼了半個時辰,就這麼放行了。且不用從馬車上下來。
君陌微眯的雙眼,顯示著他並不意外,好像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蘇錦頭歪著,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裏。而夢裏她再次見到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