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一個石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方石床,一個四四方方的桌子,雕琢的花紋顯得古樸而莊重。
桌上擺放著一株梅花,許是不見天日的原因,有些懨懨的。
最吸引人眼球的,是滿牆的女子畫像。纖纖細腰,如春風扶柳般。眉間一點朱砂痣,楚楚動人的小臉上,一雙眸子似含了春水一般。粉色衣裳上點點梅花,異常誘人。
蹙眉的,低頭淺笑的,佯裝發怒的…女子的一顰一笑似都被畫在了牆上,栩栩如生的模樣。
蘇錦不由得感歎一句,“好美的女子。”
女子喜梅花,桌上擺的,畫中畫的,皆見梅花的身影。
紫荊的拳頭逐漸握緊,身上氣勢漸強,頭上青筋暴起,大喝一聲,將拳頭實實在在的打在了石門上。
蘇錦被嚇了一跳,君陌含笑,順勢將她拉向了自己。
紫荊的怒氣,隻能由他自己慢慢化解,直到雙手滴著鮮血,血肉模糊,他方冷靜下來。
“若我猜的不錯,這石壁上是你的母後。”君陌帶著篤定的話語,刺傷了紫荊。
沒錯,這石壁上掛著的畫中女子,是他的母親,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恍若母後在世。
母後生前極喜梅花,他依稀記得母後在冬日的大雪天,執意外出賞梅,受了風寒,足足半月未下床,可她卻一直在笑,甘之如飴。
蘇錦慢慢的走進石室,對於牆壁上的畫就是紫荊的母後,內心十分震驚。畫中女子,不過年方二八的模樣。
桌上還放著茶具,有一杯子裏還泛著嫋嫋青煙,蘇錦摸了摸杯子,“這茶水是溫的,有人在此居住。”
紫荊的模樣,恢複如常,口中的話語冷漠,“沒想到紫陽如此癡情,畫了滿壁又如何,死了終究是死了,回不來了。”
他不明白的是,明明是紫陽殺了母後,現在裝作一副癡情的模樣,建了這麼一間石室。
“恐怕,沒這麼簡單。”君陌掀開了衣櫃,滿滿的女子衣裳,形形色色,卻都繡了梅花。
紫荊蹙眉。
“你是懷疑,這裏住著的不是紫陽?也許這些衣裳是他擺來看的。”蘇錦道,畢竟也不無可能。
君陌微笑,不可置否。
“誰讓你們在這的。”一聲嗬斥,顯然是石室主人歸來了。
一身清冷的紫陽,帶著風塵仆仆的模樣,似是快步趕來的。
紫荊一個瞬間便移到了他的身旁,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裳,冷冷道,“你都將她害死了,還裝什麼癡情!”
紫陽眸光微閃,蘇錦卻仿佛看到了他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他未回答紫荊的話,直接拍開了紫荊的手,話語中帶著絲絲沁涼,“這是我的私人地方,請各位離開。”
紫荊氣極,大力將桌上的梅花瓶掃落在地,冷哼一聲,“敢問護國使的大人,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紫陽不卑不亢,在梅花瓶落地的瞬間,眼角閃過一抹殺意,“這天下自然是皇上的天下。”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俯身撿起了落地的梅花,似很是愛憐,拂了拂梅花瓣上的灰塵,緊緊的握在手上。
“嗬,既然天下是本皇的天下,那這石室也是本皇的地盤,本皇為何不能來。”紫荊眼角譏諷,望著他小心翼翼護著梅花的模樣,很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