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寂本不是良善之輩,對於蘇錦更是厭惡非常,若拿蘇錦換暗夜之露,他也是做的出來的。
蘇錦雖為他們尋了藥,如今隻差紫荊與暗夜之露。魔心草在君陌手中。加之幽冥花,都與蘇錦有關。
他是不信一個人可以改變,蘇錦從前令他惡心,如今依舊沒有改觀,即使她幫助他們尋了藥材,他的心底卻始終覺得蘇錦另有所謀。
雖他是個鐵石心腸的人,顧長嬈卻不一定會答應,她欠不得別人的人情。無論蘇錦什麼目的,如今都是在幫他們。
所以蒼寂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讓顧長嬈知道此事。
“成交。”此時冷淡的話語,算是回答了冥軒的話。
幽黑的山洞中,無人看到那邪笑的臉龐,嘴裏念念叨叨,表情帶著狠戾,“瞧啊,錦,隻有我對你是真心的,他們的嘴臉,你何時才能看清。”
暗夜之巔上刮著冷風,蕭瑟的模樣,平添了幾分淒涼,萬年之苦,他受了。
即使萬人唾罵,即使他魔性重重,可他從未想過傷害她,他的錦,他這一生最重要的人。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早就受夠了,每每黑夜侵蝕他心,他的腦中總能浮現她的笑意。
令他拚盡此生,都想再見她一麵,一月太長了,他想早些見到她。
五指伸直,麵向一片黑暗,忽而合攏,似想要抓住什麼,最後隻能無力放下。錦,你可快些來啊。
寂寞空寂寥,耐人的夜何止一人輾轉反側,紫荊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想起白日裏,君陌提醒的話語,他的內心備受折磨。
他的母親,他報仇的唯一寄托。如今竟有可能,她還活著。
她若活著,為何不來見他。她若逝去,莫不是紫陽尋了個相似容貌的放在身邊。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他的內心就充斥著惡心。親手害死他母親的人,即使是相同的容貌,他也不配!
既然睡不著,那便不睡了,紫荊從床上直接起來,穿上了衣裳,拿著自己的佩劍便去了院中。
擾人的清夜,練劍出了力氣,便就不會多想。他已派了暗衛去查。
也許是內心深處的抗拒,也許是怕他不在殿中紫陽的懷疑。無論是二者哪一種。他此刻都心亂如麻。
冥煞殿弧起的磚瓦上,靜悄悄的站了一個人,那黑衣黑袍,風隱隱吹過時,揚起的弧度,隱隱可看見一道橫裂的疤痕,貫穿整個臉。可怖,亦可惜。
他看著的方向是紫荊練劍的身影,眉眼間的惆悵,隱約可見。主人快出來了,他的時間不多了。
紫荊的劍法漸亂,一夜無眠。
當暗衛前來稟報之時,他的心都是亂的。
暗衛首領是自父皇起,就有的心腹,自然是見過母妃的,若那人真是母妃,他自然曉得。
隻見暗衛跪拜在地,揚起頭看著自己的小主人,渾濁不堪的眼睛裏,盛滿了疑惑,“確與先後有九分相像。”
紫荊一時竟沒站住,連連後退了幾步。怎麼可能,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