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無能,還未能審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來。”刑部尚書低下頭,慚愧地說道。
戶部大小官員都抓了不少,要麼說自己不知道,要麼說不曾做過,愣是要緊了牙關,一個字都不願意透露。
其實他們在朝為官這麼多年,不會不明白這事若是應了,便是殺頭的大罪,弄不好還可能株連九族。
徐墨知道這些人能坐到如今的位子,必定也不是貪生怕死之徒,這一點刑罰還是能受得住的。
徐墨頷首示意自己知道了,“繼續審吧,本王去見見賀尚書。”
他臉上並未有半分責怪之意,反倒是十分平靜,就好像這不過是個尋常的案件。
但三司的幾位大人都知道,這案子牽扯甚光,弄不好連累豫王殿下丟了王爺之位也是有可能的,卻不曾想豫王如此信任他們,竟也不多過問幾句,全權交由他們來審理,心底升起一抹感動來。
他連忙親自給徐墨引路,去了一排牢房最裏邊的那間,賀尚書就側躺在那兒,似乎已經睡著了。
牢裏向來條件艱苦,然而賀尚書的牢房裏,卻有一床棉被十分引人注目。
徐墨腳步微微頓住,刑部尚書忙解釋道:“……他畢竟是戶部的尚書,此事未查清楚之前,我們也不敢對他濫用私刑。所以……”隻是將他收押天牢,其餘地都好吃好喝地供著。
“下去吧。”
徐墨做了這麼多年的王爺,也明白官官相護的道理,賀尚書與他們這麼多年的同僚,又是辰王戴嘉銘手下的一把手,且尚未查清是否真的犯事,他們會對賀尚書有所忌憚也是理所當然。
刑部尚書見豫王說這話的時候,眉頭稍微皺了一下,不由得暗暗打了個寒顫,難不成這豫王殿下跟這賀尚書有過節不成?
隻是他想歸想,還是依言領著各位大人退下了。
吟風搬了個椅子過來,徐墨就在牢房門口坐了下來。
賀尚書似乎聽到了動靜,迷迷糊糊地轉過了身來,睜開眼看到居然是徐墨,臉上當即變色,“豫王?”
豫王不可置否地頷首:“賀尚書在牢裏可還習慣?”
他語氣平淡,就好像是對相交已久的故人說話,但聽在賀尚書的耳中,卻成了豫王在諷刺他這個階下之囚!
他從草席上起來,慢慢走到了牢房門口,眼神冰冷:“如果沒記錯,下官並未得罪過豫王,豫王為何要這樣針對我?”
他就算有罪,那也隻是猜測而已,無憑無據,他一個朝中三品的大員,三司的人,是不敢隨便拿人的。
可豫王偏偏要叫他們將他關押在天牢裏,受這等牢獄之災,委實讓他不解!
“放肆!殿下隻是公事公辦罷了,何來針對你一說!”豫王還未發話,旁邊的吟風就站出來,怒喝了一句。
這話要是傳到外頭,指不定又會有言官說殿下審案有失公允了!
他可不想自己的主子又被別人誤會了去。
“殿下好心來牢房看你,你卻這般汙蔑殿下,我看賀尚書也是活得不耐煩了!”
如今賀尚書已是階下囚,就算吟風是個護衛,那也不用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