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瑜如釋重負,老夫人卻抓著她的手不肯放,“我兒媳婦還躺在那兒昏迷不醒,我又怎麼能睡得安穩。”
目光熱切地看著婉瑜,“姑娘,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兒媳啊。”
“娘,有兒子在呢,兒子一定會把她治好的。”院判明白母親的想法,但也不想在這麼多人麵前,承認自己的技不如人。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天寒地凍的,還不把老夫人扶回院子裏去?”院判看向一旁的丫鬟婆子。
丫鬟婆子聽到這話,立刻上前攙了老夫人,要帶她回院子。
老夫人卻死死抓住婉瑜的手不肯放開,丫鬟怎麼拉都沒用,“姑娘,算老婦人求你了。”
所有人都看向婉瑜,婉瑜看了罪魁禍首的張禦醫一眼,又看看老夫人,反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老夫人放心,夫人她吉人自有天相,必定不會有事。院判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也一定盡力想幫。”
得了婉瑜這一聲承諾,老夫人這才依依不舍地將她放開,乖乖跟著丫鬟回房了。
曹大人和張禦醫見院判神色凝重,都過去詢問院判夫人的情況,院判歎息了一聲道:“胎兒是取出來了,隻是血流不止,怕是……”
女子小產身體最是虛弱,這時候一旦血崩,就很可能會丟了性命。
兩位禦醫都深知這一點,不由地露出幾分惋惜。
“該用的藥我都用過我,卻都沒什麼效果。”院判神情略帶哀傷道。
就算他再沉靜,裏麵躺著的還是他的結發妻子,這麼多年的陪伴,這麼多年替就cao持家事,他怎麼能無動於衷呢。
“夫人怕是有話要對你說,大人就不必管我們了。”曹大人輕聲說道,知道院判是沒有法子了,才會出來跟他們說這些話的。
而張大人卻看向旁邊的沈婉瑜和無塵,“你們難道也沒法子?”
沈婉瑜暗道,這個張大人,還真是不遺餘力地試探她,連太醫院的院判都沒法子救的人,她一個讀了幾本醫書的初學者,又怎麼可能有辦法,張禦醫還真是高看她了。
正想說點什麼,院判卻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看著沈婉瑜:“你是不是早就預料到內子腹中有死胎?”
傍晚那句沒說完,卻被他打斷的話……難道就是想提醒他,注意她妻子的身體?
沈婉瑜沉默,現在來說,不過就是事後諸葛,並沒有什麼用,相反的,院判還很可能把院判夫人,變成這樣歸咎於她身上。
這點道理婉瑜還是懂的的,“我和師弟隻是見了夫人一麵,並未替夫人把脈,又如何知道這些。我那時所說的話,隻是單純地覺得夫人神色不佳,並沒有別的意思。夫人變成現在這般,也是婉瑜始料未及的……”
院判知道她這是在說謊,但現在根本就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夫人還躺在裏麵,救她的性命要緊。
她既然知道她神色不佳,身有頑疾,興許她能有辦法醫治也說不定,雖然很不想求這兩個看似不起眼的人,但如今為了妻子,他也沒什麼好顧忌麵子了,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沈婉瑜,有些艱難地說道:“那你……可有辦法醫治好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