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顯然尚在醉酒當中,聞言就不客氣地哼了一聲,“什麼你家小姐我家小姐,本官不知道,今日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本官也要喝完這酒再回去!”
他搖搖晃晃地坐下,抱住美人繼續飲酒,倒是另一邊的曹大人,聽到白紙的話,擦了擦眼睛,將眼睛睜大些去看白芷。
白芷手已經被侍衛押住了,然而腦子還很清晰,見曹大人望了過來,立馬就大喊道:“曹大人,你可要想好,若是我家小姐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便是你們把皇上交代的差事辦砸了,到時候消息傳回京城,皇上怪罪起來,恐怕連兩位大人也無法承擔這麼大的責任吧。”
小姐怎麼說也是慧明大師的弟子,還奉了聖上旨意前來的,而這兩人不過是太醫院品階低下的禦醫。
孰輕孰重,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應該看得清楚明白。
然而曹大人喝了些酒,腦袋並不是很清醒,聽到華,隻是眯著眼睛,好似想咀嚼白芷的話中的含義。
張大人見他站在那兒,伸手將他一扯,“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們好不容易享受一回,可不能讓這樣的小丫鬟毀了我們的雅興。等下到南邊,可是要幹苦力,不能這般盡興了。”
南邊有豫王殿下坐鎮,他們就算想偷懶也不敢。
曹大人想到這,索性也慢慢坐下來了,縣丞心下一喜,這兩位大人的態度,很明顯地告訴他,這丫頭就是來搗亂的,他忙朝周圍嗬道:“愣了做什麼, 沒聽到大人的話嗎,把人給本官拉下去。好生審問一番,本官倒要看看,是哪家的丫頭,敢跑到我縣丞府上來鬧事!”
“是!”侍衛齊聲應道,押著白芷就要離去,卻有一聲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從旁傳了過來,“本王看誰敢!”
縣丞往聲源的方向望過去,隻見一個身穿月白長衫,頭戴梁冠,器宇軒昂的男子跨進了西跨院,縣丞府上的侍衛要攔他,卻全被他三兩下就打趴在地。
縣丞驚了一下,這個人,難道是這丫頭的同夥,當下怒氣就上來了,“你又是什麼……”人!
話音還沒落,他又猛地想起,他方才的自稱,好像是……好像是……本王。
敢如此自稱的人,隻有京城來的皇子,或者是那異姓王辰王……
縣丞猛地打了個激靈,麵帶詢問地看向兩旁的大人,卻不料,兩人見到此人,撲通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整個身子都在哆嗦,“殿……殿下。”
豫王殿下怎麼會到這裏來,他不是帶著賑災銀兩,先行南下了嗎,怎麼會又忽然折回來了!
兩個禦醫心裏打了個哆,方才喝的酒,頓時醒了大半。
人也瑟瑟發抖起來,皇上把南下賑災的大任交給他們,可不是叫他們在這裏的享受的。
而豫王殿下又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處置那些貪官汙吏,不盡心辦事的官員,從來都不會手軟的。
兩個禦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慌張。
縣丞看到兩位禦醫臉色慘白地跪倒在地上,這才意識到,這位怕是真的殿下,膝蓋一軟,咚的一聲,膝蓋重重地磕到青石地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