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離水患發生之地甚遠,原本要一個多月的行程才能到達,但在徐墨的帶領下,治水大軍,半個多月,便到達了南方。
當地縣官親自出門相迎,安排他們住到了驛站,給他們簡單地辦了一場接風宴。
沈婉瑜是個女兒家,雖擔了這慧明大師弟子的名號,但到場的都是朝中的官員,她一個女子,也不便過去,便先在房內歇下了。
睡到半夜,感覺到臉上有些發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撓她的臉,睜開眼睛,便看到徐墨,躺在了她身側。
好似喝了不少酒,就算是黑暗中,她也能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
兩人的事雖然已經心照不宣了,但徐墨向來尊重她,還從未做過這等,半夜爬人床的事。
沈婉瑜有些被嚇到,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幾步,“殿下,怎麼忽然來了這裏?”
“想見你,便來了。”徐墨淡淡地說道,見她快要縮到角落去了,便伸手,將她攬了過來,“別怕,本王不會對你做什麼。隻是喝了不少酒,心中有些煩悶,想過來與你說說話。”
沈婉瑜被他抱在懷裏,人有些僵,但得了他那句保證,心下稍安,輕聲問他:“可是有人在殿下麵前說了什麼?”
徐墨伸手,輕輕地撫摸著她鬢角的碎發,“可有與你說過我母妃的事?”
沈婉瑜搖搖頭,她隻是聽人說過一些,聽聞他的母妃,很早之前便過世了。
“今日縣官,找了個極像我母妃之人與我,讓我留在身邊伺候。”他很平靜地說道。
沈婉瑜卻從他語氣中,聽出了幾分怒意。
這縣官估摸著也是想討好徐墨,就是方法太過蠢笨了些。
就算要往徐墨身邊塞女人,也沒必要找個像他母妃的。
試問哪個正常的男子,會寵幸一個跟自己母妃相像的女人呢。
這縣官也是沒有腦子。
也難怪徐墨會動怒了。
這若是叫人看見,不得說徐墨,她心思齷蹉,連自己的母妃都敢覬覦嗎。
他在外頭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了,這縣官還送這樣的女人給他,那不明擺著,是嘲諷他。
“殿下可懲罰那縣官了?”沈婉瑜有些心疼他,伸手輕輕地摸著他一頭散發。
徐墨搖搖頭:“沒等本王發話。那縣官自個意識到本王不悅,便先把那女人處置了。那女子麵貌雖然相像,但我母妃的性子,比她好不止千倍萬倍。即便是刻意練過,到底還是東施效顰。”
那縣官也還算有點洞察力……能把徐墨這樣的人,惹得這般難過,也是個人才。
“殿下不必傷心。你母妃必定也不願看到你這個樣子。”
徐墨抱著她的手,緊了緊,“我母妃在我五歲的時候,便被後宮中人陷害死了……那時候青鸞才剛剛滿月,哭得不成樣子。要不是我求著父皇,把她抱養在皇後娘娘膝下,恐怕青鸞今日,早已不在世上了。”
“這些年若我不是做出這般狠厲的樣子,替父皇鏟除異己……父皇恐怕早不會留著她了。”
都說帝王心最是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