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娢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按住她的手,道:“宮中人多,這事回去再說。”
婢女重重地點頭,戰戰兢兢地跟在程娢身後。
程娢本是打算見過了徐青鸞之後,就去給皇後娘娘請安的,但是現在,她已經沒有心情了。
直接帶著婢女,出了宮。
等回到國公府,她立刻把婢女叫到房裏,神色凝重道:“你快與我說,你到底聽到了什麼!”
婢女跪到地上,背上早就驚出了一聲冷汗,偷聽了辰王殿下的談話,確實該害怕的。
幸好如今她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國公府。
“奴婢,奴婢聽到辰王殿下和一個大人在說,在說……要趁著這次和親的機會,逼皇上立下太子。”
皇上年事已高,處理朝政早就有些力不從心了,確實到了該立太子的時機。
但這跟謀反有什麼關係?
難道是辰王殿下自己想當皇帝?
不可能,他並不是出身皇族,雖然有了個異姓王的稱號,但到底不是皇室中人,無權繼承皇位
就算坐到那個位子上,也是會被人詬病的。
他向來在乎自己的名聲,應該不會這麼做。
而朝中呼聲最高的要數豫王,但豫王與辰王又是死對頭,他不可能會扶持豫王登基。
“可有說要立誰為太子?”程娢握緊了拳頭問婢女。
婢女哆哆嗦嗦地道:“奴婢,奴婢不曾聽到……隻聽到,他們談話中,說到了豫王殿下。好似,要設法逼豫王殿下謀反……”
程娢差點把失手把杯子打掉了,看著婢女許久,忽然起身,渾身一陣陣地發涼。
戎狄好端端打著仗,卻忽然派使者上門求娶公主,這委實就不尋常了、
如今還求娶了徐青鸞……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cao縱。
趁著徐墨南下的時機,好讓朝中局勢,來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些人,好歹毒的心思。
“這事不要跟旁人說起。”程娢喉嚨幹澀,冷聲與婢女說道:“誰問都不許說起。這段時間,你就好生在府裏養著,哪兒都不許去。誰來了也不許見。”
婢女知道自己偷聽到了這樣的大事,能保住腦袋,就已經很好了,當然也不敢強求,能跟以前一樣,能隨意出行。
點頭應是。
程娢推開房門,高聲喊了婢女,“給我備馬,我要出城一趟。”
婢女十分疑惑:“可是長公主說過,不讓郡主離開京城……您這……”
啪地一聲,程娢直接給了那婢女一巴掌,“我的事,也輪得到你來說。耽擱了大事,你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的!還不快去備馬。”
她現在已經顧不得許多了,這徐青鸞和親一事,勢必是個陷阱,讓徐墨上當的陷阱,讓徐墨在葬生的陷阱。
婢女從未見徐青鸞發過這樣大的話,一句話也不敢多說,捂住通紅的臉,出去給她備馬。
…………
以此同時,遠在京城外的徐墨,也接到線報,說皇上下旨,讓徐青鸞去戎狄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