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比武場那邊,被一夥鬼麵人打得措手不及的中原門派節節敗退,隻不過更加可氣的是那埋伏在山壁之中的弓箭手,武功高強的掌門級別人物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就中招,但是他們帶來的弟子可就沒這麼幸運了,不多時就已經有很多人成了光杆司令,隻得氣衝衝地從小路撤走,有句老話怎麼說的來著?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素來謹慎的禦風弦這次出來也是一如既往地帶了幾個暗衛,沒想到還真派上用場了,隻不過幾場戰鬥下來還是折損了其中一人,要不是為了等朝露,其實他們早就可以離開了,隻是左等右等也不見人回來,他終於熬不住了——“少主,您要去哪?”兩個隨從連忙擋在前方不讓禦風弦走,對他們來說自家主人的安危高於一切。
“……都給我讓開。”禦風弦臉色鐵青,握著扇骨的手指微微發白,此刻他已經開始後悔剛才沒有阻止朝露的行動了,雖然對方已經有了七層的內力足以自保,可他還是不能放心。
“少主!那邊太危險了,您不能……”幾個隨從和暗衛紛紛擺出一副隨時準備拋頭顱灑熱血的表情,忠肝義膽的氛圍讓禦風弦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反倒是在眾人眼裏猶如仙人一般高深莫測從不理會他人之事的殊墨站了出來,麵無表情地看了禦風弦一眼,淡然道:“你不用去了,她沒事。”哪怕站在這剛剛廝殺過後一片血雨腥風的場景之中,殊墨那身冰雪似的白衣依然纖塵不染。
“你怎麼知道她沒事?!”向來涵養不錯的禦風弦一聽這話也忍不住怒了,虧得朝露如此不顧一切地愛慕眼前這家夥,剛才不幫著一起勸阻就罷了,現在人沒回來還在這裏說風涼話,還有沒有良心了?
殊墨漫不經心地抬眼看著禦風弦,似乎也不願多解釋什麼,隻是比先前態度更冷淡地說了句:“她已經不在這裏了,你去也沒用。”
“……”
說實話禦風弦已經忍耐這家夥很久了,雖然他自己也不是個多熱情的人,但至少有喜怒哀樂,可眼前這人就像冰雕出來的一樣沒有半點人味,整個一副天塌了都漠不關心的欠扁樣……
無奈之下,禦風弦隻好帶著手底下的人馬先撤出比武場,這地方埋伏重重於作戰不利,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有不少門派離開了。然而那些突然出現的鬼麵人似乎明白中原門派是想將他們引出弓箭手的射程範圍,因此根本沒有打算追過來反而半途就撤退了,幾大門派的人一直跑到半山腰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歇息,人人都狼狽不堪。
其中以雷火堂為首的幾個門派掌門或高層人員有中了暗箭的,門下弟子情緒激動將這次偷襲事件算在了真理教頭上,畢竟剛才那種情形一目了然就是和所有中原門派作對,似乎隻有冤大頭魔教的人有這個動機了。
這種仇恨的氛圍很快就感染了全場,燕山附近正好有真理教一個分壇,盛怒之下的人們當即決定改道前往那分壇,打算新仇舊恨一起報了。
“禦兄!”
聞人卿帶著幾個聽雨樓弟子快步走了過來,他雖然未在剛才的衝突中受傷,可門下的弟子卻有幾個傷得不輕,但是對於去真理教分壇踢館的行為他是不讚成的,雖然那些鬼麵人的攻擊意圖很明顯,但對方究竟是否為真理教派來還沒有真憑實據,就這樣貿然地跑過去實在不理智。
而禦風弦自從和朝露一起追查二十年前的事情之後就稍微改觀了對真理教的看法,但是僅憑他一己之力根本沒辦法阻止其他門派的行動……
“禦公子和聞人掌門怎的還在這裏,大家都等著你們領頭殺了那些魔教妖人啊!”
“殺!殺!殺!”
“……”
群情激奮,禦風弦和聞人卿在各門派弟子的簇擁中麵露難色,青山派掌門駱久拂袖冷哼一聲,憤然道:“看來你們還是太年輕了,根本挑不起這大梁!”說完帶著門下弟子率先前去,而他這一走,又有不少門派緊隨其後再不願聽從禦家和聽雨樓的號令。
聞人卿眉頭緊鎖看了禦風弦一眼,低聲道:“禦兄,我覺得……我們還是去吧。”雖然明知魯莽,可他們身上還壓著作為一派之主的重任,切不可在武林同道中失了自己門派百年以來的威望。
禦風弦默然無語,旁人不知,他心裏卻是清楚得很,二十年前的斷魂山之戰本就是中原武林的過錯,今天倘若真去找了麻煩,無疑相當於再次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