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一花,閃過幾道黑影。
意識到這是有人過來了,朝露條件反射地想轉身逃跑,可她這兩條怕到無力的小短腿哪裏敵得過人家瞬間移動般神奇的輕功?想都不用想就可以預知到她悲催的結果……
“你們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還沒看清對方長相就被兩個人一左一右製住行動的朝露使出吃奶的力氣不顧一切地抗爭,奈何自她穿越之後就引以為傲的神力在這夥人麵前成了有勇無謀的蠻力,幾番掙紮下來都被人巧妙化解,徒勞無功。
夾雜著濃重血腥味的霧氣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緩步走上前來,棱角分明的國字臉上沾染著已經凝固的血漬,目光陰沉,神情冷冽,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帶走。”男人語氣森然地發話了,隻用眼角輕描淡寫地瞥了朝露一下,隨即轉身離去。
朝露剛想問要帶她去哪裏,就感到後腦勺一陣鈍痛,但是在徹底暈菜過去之前容她先吐槽一句——這個時代的人也太野蠻太省事了吧,逮著俘虜就直接敲暈了拖走,這招用得多了會造成腦震蕩的好不好?!
……
……
意識朦朧之際被人搬到一個光線昏暗的室內,帶著潮意的陰涼空氣侵入骨髓,將朝露硬生生地凍醒了。
“唔……”
睜開雙眼,出現在視野之中的,是吊著金線芙蓉赭紅緞麵的床幔的黃花梨床榻,還有分立兩側的紫金丹頂鶴香爐,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熏香,鏤空琉璃燈盞之下的燭火忽明忽暗。
整個房間的裝飾和布局都帶著低調的奢華,使人沉醉……
“呀,您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少女清脆的聲音。
幾乎是同一時刻,朝露感覺到自己嘴裏有一股難聞的中藥味道,這才皺著眉動了動身子,立刻就有一雙靈巧的小手扶著自己坐了起來。
茫茫然地轉頭看去,隻見一個身著水綠色散花細紗羅裙的少女正睜著一雙水葡萄般清亮的大眼睛焦急地望著自己。
“你是誰?這裏是什麼地方?”立即警惕起來的朝露往後挪了挪,避開這綠衣少女攙扶自己的手臂。
腦袋昏昏沉沉的還有些疼痛,朝露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嘿,好家夥!腫得鼓鼓的一個大包藏在頭發後麵,提醒她記憶中被人敲暈了拖走的片段並不是子虛烏有的……隻不過,那夥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呢?怎麼一個都不見了?
按照之前那種情況,她醒來的場景不應該是個黑漆漆的牢房之類嗎?怎麼想也沒道理會躺在這種光看裝潢就各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豪華宅邸中啊……
難道,她又穿越了?!!
“尼瑪,要不要這麼狗血啊!”
被腦海中一閃而過的雷人猜想震驚到,朝露飛快起身,跑到門邊猛地一推開——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溜兒穿戴跟屋內那個被自己嚇傻了的少女差不多裝扮的女子,她們動作整齊劃一地跪在地上,向朝露行著叩拜禮。
她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幾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裏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
“朝露小姐,您沒事吧?”剛才的綠衣侍女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將她扶起,小臉煞白煞白的顯然是急壞了。
“?!”
朝露心下一驚,這少女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不對,她並沒有再次穿越——因為,這具身體沒有任何變化,而且周圍人的裝束也和先前出入不大,她隻是被人綁架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罷了。
“請問……”緊緊握住綠衣侍女的雙手,朝露聲音顫抖地詢問道,“這到底是哪裏?”
綠衣少女微微一愣神,脫口而出道:“這裏是丞相府啊!”
丞相府?
這下輪到朝露兩眼發怔了,王爺她倒見過一個,但除此之外根本不認識別的國家領導人啊!丞相……臥槽,又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吧?
聽侍女這麼一說還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朝露乖乖走回房間,但屁股剛坐到床沿就想起來一件非常的事情,那就是……她明明是去找禦非籬的,路上被黑衣人打暈,斷片許久之後再次醒來竟然是在丞相府!臥槽她究竟昏迷了多少天啊?!一覺醒來直接從曦國以南的陌嶺直接來到了首都皇城,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呃,難不成她是被人快馬加鞭運過來的?
想到這裏朝露額頭掛上一排黑線,嘴角抽搐了幾下,視線移到綠衣侍女身上,“我是怎麼來到這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