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真相之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的,朝露連晚飯都沒吃就跑了出來,她無法麵對禦非籬,更加沒法心平氣和地看著辰曜和君無夜兩人在眼前活蹦亂跳地跑來跑去……
傍晚的街道沒有白天時的熱鬧喧囂,而是隨著天色漸黑歸於寧靜,朝露漫無目的地逛著逛著,突然,看到市集公告欄上貼著一張通緝什麼人的畫像,一時好奇,她便湊過去看了看。
誰知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嚇了個半死,因為這畫像上的的人她根本就認識!
“這、這不是那個殊墨國師嗎?!”大吃一驚地捂住嘴,朝露徹底愣在了原地,怎麼也想不通初次見麵時這人還是身份尊貴的國師,怎麼一轉眼就變成通緝犯了呢?這不科學啊!
仔細閱讀了一些通緝令,發現那上麵並未言明罪狀,隻是標注了提供線索者可以得到高額賞金,請速與當地衙門聯係雲雲。
“怎麼會這樣……”朝露困惑不解地撓著後腦勺,壓根沒料到從暗處繞過來一人,正不動聲色地站在後方,等待她一回頭就直接嚇她個屁滾尿流。
“誒~嗯~~沒道理啊!”一點兒防備也沒有的朝露邊想邊轉身,誰知剛視線剛一掃過來就發現眼前落下一片陰影,突然發現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個人,嚇得她一喘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借著街邊微弱的光線,她這才看清來人的麵貌,居然是君無夜這倒黴催的家夥!!
“你、你……”重度驚嚇之下一時半會緩不過來地撫著胸口,朝露驚魂未定地僵著脖子瞪向站在自己對麵的君無夜,“你怎麼跟來了?!”
君無夜臉上笑眯眯的,趁著牆頭落下的半麵陰影,顯出幾分陰森森的意味。
“哎呀呀,我這不是擔心小娘子你嘛!”君無夜不要臉地扯著謊,絲毫沒注意到朝露越來越接近鍋底的臉色,“你瞧瞧,這麼大晚上的,一個姑娘家單獨出門是多麼危險的事情啊!沒有個護花使者在旁邊怎麼行呢?”
直覺所致,君無夜這話她是半點也不信……
“啊,這個人……不是殊墨國師嗎?”君無夜頗為驚訝地眨了眨眼睛,將目光移到通緝令的畫像上。
聽聞此言朝露不禁滴出一串冷汗,也虧他注意到了啊!還以為這家夥除了美女就不會看點別的呢~好吧,其實殊墨也挺美的,而且他那神仙一般的超然風姿,用“美人”之類的詞彙來形容他還感覺是折辱了……
“是啊,我也是剛看到,他怎麼成通緝犯了?”朝露決定將話題放到正事上來,再怎麼說當初在皇城也是由於殊墨的幫助她才順利躲過了丞相府的追捕,現在輪到人家落難了,還是很有必要關心一下對方的安危的。
君無夜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在看到通緝令之後他的笑容就沒有之前那般輕快了,似乎發什麼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怎麼了?”朝露有點好奇。
“哎……”
君無夜默默地歎了一口氣,又將通緝令下方的文字閱讀了一遍,很是惆悵地說道:“本來還想著這次去到皇城,能找這家夥給你解釋得通透一些,這下計劃泡湯了~~”
“為什麼要找殊墨來解釋?”朝露越聽越迷糊。
“你猜?”君無夜故弄玄虛地眨眨眼睛,笑得一臉燦爛。
猜……猜你妹啊!!
受不了地翻個白眼,朝露轉身就走,雖然她的確很怕辰曜沒錯,但有些事情要想從君無夜這裏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還不如直接去找那個凶則凶矣,卻不會拐彎抹角賣關子的熊孩子呢!
“喂~~你又不理我了……”
君無夜可憐兮兮地緊跟上來,若不是深知這貨的本性,朝露還真有可能被他一時委屈的語氣糊弄過去。
隻不過此時此刻的朝露早已無暇理會君無夜時不時開的小玩笑了,因為一見到這人,她又開始煩惱在得知自己已經穿越三年以及記憶錯亂的事情之後,接下來的日子到底該如何自處,又該怎樣對待身邊的人呢?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一切的一切,隻有去到那個叫做葬寂穀的地方才能有所定論,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談罷了!
……
夜涼如水,空山寂靜。
寒露沾染的林間小道上走過一人,皎如月華的白衣曳過枝梢,發出細碎的輕響……
“嗬,你還是來了。”
一個帶著些許調侃,卻輕柔如水的聲音自樹下陰影處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匆匆前行的白衣青年駐足停下,似是思量了片刻之後才緩緩轉身過來,月光下,青年冰雪一般疏離的容顏仿佛籠罩著淡淡的寒氣——“鍾離訴,開啟葬寂穀意味著什麼,相信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