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一趟!”刹換上了常服,準備出門。“你先在這觀察情況,有異動就通知我。”
“是。”
外麵的聲音停止了。但還是有淩亂的腳步聲,和很多人說話的聲音,十分聒噪。怕是在清理現場的爛攤子。
目標人物已經死了,那她們也很快就要從這撤離。
半個小時後。
叮鈴——門鈴被按響。
是身穿警服的警察。
“你好,小妹妹。我們是警察!就來問你半個小時之前,在做什麼,你不要害怕。”拿著紙筆的警察一見開門的是個可愛的小蘿莉,說話聲音都格外親切。
“剛剛我和叔叔呆在一起,外麵就響起了好多的槍聲。。。我害怕。。。就躲進被窩裏了。。。”俞姚說著,還渾身發抖。
“你別害怕,我們會在這保護你們的。你叔叔剛剛去哪了?”警察一邊輕哄,一邊詢問。
這些人,大概從監控裏看到刹的身影了。
他們並沒有在樓外安裝攝像頭,任誰也不會相信有人會飛簷走壁吧。
“我叔叔說這地方太危險。。。他去重新找個地方搬家。叫我在家等他回來。”俞姚更是睜著無辜眼,單純而又清澈。呆呆的賣著萌。
任誰看到這張眼,都不會對她的話產生懷疑。
那個警察最後走的時候,還憐惜地揉了揉她的頭。
原諒她的欺騙,她也是身不由已。
第二天,俞姚在電視裏就看到了關於紀漢林身亡的消息。傳言是與“夜”黑幫組織有關。
刹還真是會趕時機,這樣既完成了任務,又將罪名嫁禍到了“夜“的身上,將它在警署檔案裏添了一項罪名。
俞姚開始打包著東西,清理一切東西上有關她們的指紋。
等俞姚去了學校,卻發現江任揚並沒有來。
這麼刻苦練習的人,不可能會不來吧?
去問了下教官,居然聽到了他爸爸去世的噩耗。
俞姚順著資料裏江任揚的地址,找到了他住的小區單元門口。
江任揚家住二樓。
可她敲了半天門,都不見裏麵有人應。
一個大媽正好上樓,從她麵前路過。“你是小揚的同學?”
“對啊,阿姨。他去哪了呀?”俞姚笑臉相迎。
“他可是把自已關在屋裏,從墓地回來,他就再沒出來過。這孩子也是可憐哦。。家裏本就沒有女人持家,這會他爸爸又去了。就剩他一個人,你要是進去了,可要好好安慰安慰他。”
“江叔叔怎麼去世的?”
“聽說,是出任務殉職的,好像就是前兩天在高景富樓那裏。唉,真是難為小揚這個孩子了。”大媽唏噓著走上了樓。
那江任揚鐵定是在家裏了。
俞姚拿出身上的一根細鐵絲就插進鎖眼。
鋪著瓷磚的客廳,透著冷氣。
裏麵放著幾件簡單的家具。
倒是一旁的書架上,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獎杯。牆上掛滿了紅紅黃黃的獎狀,都是江任揚的。
整個屋裏死沉得可怕。整個房間裏的門都大開著。隻有一個裏麵的房門關著。
“江任揚!你在嗎?”
可惜屋裏仍是沒有動靜。
俞姚正常開了鎖,看見了坐在地上,頹廢落寞的身影。
俞姚走了進去。
江任揚手裏捧著一個相框架,呆呆的看著。
眼裏一汪死水,悲哀灰霾。
整個人瘦到臉色蠟黃,頰骨突出。凹陷得可怕。全身都籠罩在無言的哀傷裏。
“江任揚。”俞姚懂失去的感覺,疼愛的人逝去的痛苦她也有過。
她知道,她現在什麼都不能說,什麼也勸不了。
隻能看著江任揚自已從悲傷中走出來。
這過程,痛心疾首,肝腸寸斷。
俞姚去了廚房,弄了點吃的。放在了江任揚的旁邊。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吃。但是她要做的事,她還是會正常做。
聞到菜香,江任揚總算回了神。看到了坐在他一旁的俞姚。
“你知道嗎?他是這世界上唯一對我好的人了。”俞姚這才看清江任揚的臉上,淚如雨下。
“江叔叔是個好人。”
確實,他對她的喜歡,他能看得出來。
“好人。。。是啊。可是現在好人為什麼不長命?!”江任揚情緒激動起來,捧著相框的手臂也氣得發抖。
“解脫世俗,才能登上天上極樂。”
“。。。死了是解脫?那我怎麼辦?那我怎麼辦?爸爸走了,媽媽走了。妹妹也走了。。。現在就連最後一個在我身邊的人都走了!!”江任揚更加哭喊。“那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妹妹?!難道真的是!大概錯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