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腳邊的屍體,俞姚拿劍的手顫抖著。鋒利的劍身上,仍順流著鮮血。
從看別人殺人,到自已殺人。今天,她的手,真正的沾上了人的血腥。
她真正地走過來了,可心裏的恐懼仍是震得她頭皮直麻。
她不想殺人,可是她不殺就是她被殺死。。。
這刀劍無眼的古代,不容她軟了心腸。
就像平夢音一樣,雖然表麵柔和,可她內裏的陰毒,她可是見識了的。
俞姚將手裏的劍一扔,撿起掉在一旁她的包裹。朝著祥雲庵就走。
平夢音,定不會讓你高興得太早。
到了祥雲庵裏, 來來往往的香客,正排隊進香祈福。
側首一個穿著粗布灰服的中年尼姑正在閉眼誦經,脖上掛著一串黑木佛珠。
一個小尼姑在立在一旁陪侍。
“請問住持,蔣王府的小王妃可到庵了?”俞姚走近那中年尼姑。
住持停了誦經,睜開了眼。“施主問何有此一問?”
“我是和小王妃一起來的,隻是路上意外走散了。”俞姚笑臉相對。“若她已到,還請住持替我通個信。就說她的阮妹妹來了。”
“原來是阮施主。請跟老身去後房,平施主也是剛剛才安頓好。”住持作了個揖,起了身,領著俞姚轉進後房。
三人走到一間客房門口,停了。
“平施主,你可在屋?”小尼姑上去喚人。
“。。。是誰?!”屋裏傳來平夢音的吃驚,像是被嚇到了。
“是我啊,平姐姐。我特地來尋你了。”俞姚走上前。
“我這就來。。。”平夢音緊張的回了話。
俞姚耳尖得聽到屋裏有夾雜的腳步聲,看來屋裏藏著別人!
“阮妹妹!真的是你。。。”平夢音終於開了門,一臉喜出望外地看著俞姚。“當時混亂,我還以為。。。。。你。。。”
“平姐姐說哪裏的話?我可是一直吉人自有天相呢!”
“阮施主,此房兩壁都已住人。就將你的房間安排在平施主的對麵。也方便你們倆相互照應。”住持慈祥地看著兩人。
“多謝住持。”俞姚搶先謝了住持,裝作沒看到平夢音有些尷尬的臉。
“那兩位施主就先聊著,老身下去吩咐人收拾去。”住持作了揖,帶著小尼姑就走了。
“當時情況混亂,等我和蘭兒逃出來,已不見了妹妹蹤跡。還請妹妹莫怪。”平夢音賠笑著解釋。“妹妹是如何脫了險?好叫姐姐我掛心!”
“行了,這裏又沒有旁人。何必還要惺惺作態?”俞姚走到一旁的木椅坐下,瞥見後室的簾幔底下,露出的一片衣袖。
絳藍色錦料,似是男人的外袍。
這平夢音,難道假借上香之由,來私會情郎?!
不會吧?平夢音對蔣世鳴可是癡心一片,怎麼可能移情他人?!
“妹妹這是何意?!往日我對你處處忍讓還不夠!你又何必現在還對我苦苦相逼?”平夢音說著就掛上了淚。
“你即有心派人暗殺我,又何必再裝成這副假麵孔?你就不累麼?”俞姚整了整衣飾。“你再楚楚可憐,我又不會對你憐香惜玉。”
“妹妹錯怪我了,我怎麼可能找人殺你?”平夢音委屈的說。
“是不是,你我心知肚明。不過平夢音,我可不會讓你死得太容易。”俞姚看著哭著的平夢音,笑得神采飛揚。
“你想如何?”平夢音不淡定了,俞姚看她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隻隨意玩弄的小貓。
“這麼早告訴你,豈不是沒意思了?”俞姚站了起來。“我還要回去沐浴。姐姐,我們來日方長。”
俞姚挑了眼後簾,驚得平夢音身形一抖。
看來,真的是貓膩!
等到俞姚回了屋,立即越過後窗,翻身上了屋頂。
果然,屋裏有了動靜!
一個人從內屋出來,居然是阮玉榮?!!他們怎麼會在一起?!
“榮公子!這可如何是好?”平夢音仍是嚶嚶地哭著,迎上前去。
“音妹妹,別哭了。有我在,定不會讓那賤人傷你分毫!”阮玉榮惡狠狠地說。“我定讓那小賤人千刀萬剮!受盡千刑!”
“小王爺可是教了她幾下身手的!否則你派去的那麼多殺手,都無一生還。她還毫發無損的回來了。我擔心。。。”平夢音緊蹙秀眉。
“你別擔心,就她的三腳貓功夫!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阮玉榮走近平夢音,手輕輕地攬上她的肩膀。“我娘也被她害得斷了一左臂,到現在還被困在此庵裏!我們可以暗中下毒在她的吃食中,定神不知鬼不覺。”
“這可行麼?”平夢音並沒有製止阮玉榮的親密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