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好眼熟,好像認識,一身月白色銀服,身材修長而挺拔,臉色著急匆忙,可蘇玉欒怎麼都想不起來了,睫毛抖了抖,突然閉上,頭一歪,暈死過去。

“欒兒?欒兒?”路遠不死心叫了幾聲,卻沒了回聲。

蘇國麵無表情,“路公子不必著急,隻是受了家法而已。”

“而已?”路遠回頭,俊臉染上一層薄怒,字字珠璣,“堂堂護國大將軍,就是這樣管教女兒的麼?”

蘇國語塞,還不等他反駁,路遠已經抱起蘇玉欒,回了她的房間。

他這般不把蘇國放在眼裏,自是惹來蘇國的不滿,隻是路遠到底是神醫,他也不好輕易得罪。

臉上青筋暗暗抖動,呼之欲出,他盯著路遠離去的背影,眼底浮動著狠毒的神色,好半天,他一甩衣袖,回了房間。

月光早已隱沒天際,連星光也暗淡了許多,四下寂靜一片,路遠抱著蘇玉欒一路回了院子。

小青隻知蘇玉欒回來了,可她沒資格到前廳去,老遠就看到路遠懷裏抱著一個人,皺著眉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蘇玉欒。

“小姐!”小青連忙迎上去,在看到蘇玉欒的時候雙腿一軟,差點暈過去。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小青帶著哭腔,眼淚嘩嘩的流,麵色蒼白。

“別問那麼多了,快去燒些熱水來。”路遠滿頭是汗,依舊不鬆手,他踢開門,把蘇玉欒放在床上。

因為傷在後背,所以蘇玉欒是趴著的,就這麼一會功夫,淡淡的血腥味就已經彌漫開來。

小青慌忙點頭跑出去,院子裏隻有她一個丫鬟,倒也安靜。

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刺激著路遠的眼球,險些崩潰。

知道蘇玉欒不受寵,可也沒想到蘇國那麼狠心,若是他不來,恐怕會感染風寒。

就在這時,蘇玉欒柳眉輕皺,睫毛顫了幾下,吃力的睜開紅腫的眼睛。

眼前的場景由模糊慢慢變得清晰,那麼破爛的地方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破爛房子。

艱難的移動眼珠,就見路遠正關切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原來是他,蘇玉欒心道。

路遠是原來的蘇玉欒的青梅竹馬,二人關係非常好,能文能武,就像現代的男閨蜜一樣,對蘇玉欒無話可說。

那身一塵不染的素服此時沾滿了鮮血,好好的公子哥反倒有些狼狽不堪,頭發也散了些。

“路遠……原來是你。”蘇玉欒掙紮著就要起身,卻才剛剛動了下又趴下,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到麻木。

“你做什麼,渾身是傷不知道麼?”路遠的語氣重了些,“為何如此不聽話?”

蘇玉欒一愣,“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了, 伯父去找我了,否則,我還被蒙在鼓裏。”路遠歎口氣,“為何要離開?哪裏不順心麼?”

蘇玉欒嗤笑,“你應該問我,住在這裏哪裏能順心。”

個個都想置她於死地,原主已經受不了死了,難道還要她也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