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怒:“哪還能等到明日?!”
瞧著蘇玉蓉那受苦的樣子,真是心如刀絞,恨不得替她承受這些痛苦。
柳如萍走過來,試探道:“老爺,要不你親自去一趟,您親自去,路遠不能不給你麵子。”
蘇國有點拉不下麵子,轉過身後,似乎在思考可行性。
他好歹也是個將軍,那路遠再厲害在他麵前隻是小輩,他若是親自去請豈不是自降身份,以後還有何威嚴?
柳如萍心急如焚,“老爺,您還在猶豫什麼,蓉兒還在遭罪,她可是您的心頭肉啊!”
心頭一動,蘇國咬咬牙,拉開門走出去。
他坐著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很快便出了蘇府,
本以為他親自來請路遠會給他個麵子,卻不想得到的答案和管家一模一樣,不管多重要的事情,都明日再說。
這擺明了不把蘇國放在眼裏,讓他的老臉往哪擱?
眼瞅著朱漆紅木大門緩緩關上,蘇國額頭青筋猛跳。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可是一想到蘇玉蓉,蘇國硬是忍下心頭怒火,握緊雙拳,上了馬車回府。
已經是深夜了,路上更夫不停的來回打更,半彎月亮懸在屋脊上,映著蘇國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隨著馬車的晃動發出聲響,格外突兀。
他總感覺路遠是故意的,可是路遠向來和蘇玉蓉沒什麼衝突,為何如此針對?
柳如萍沒想到蘇國居然會無功而返,呆了好半天。
蘇國來回走個不停,思索著法子。
這會子,就算進宮請太醫也來不及了,再過三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也罷,明日再說吧。
徐徐歎了口氣,蘇國對清雲道:“給蓉兒熬一碗安神湯來,一切明日再說。”
言罷,他轉身離去。
柳如萍沒走,一直守在蘇玉蓉跟前。
可憐的蘇玉蓉被五花大綁,就像一隻大螃蟹,著實可憐的很。
隻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若不是得罪了蘇玉欒,也不會有此一禍了。
烏黑的夜色壓的更低,像是天要垮下來似的,堵在每個人心頭,幾片雲彩輕輕飄過,月光忽明忽暗,時而亮堂,時而昏暗。
這一晚,蘇玉欒睡的可好了。
淺眠的她自然聽到了馬車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蘇國去請路遠了。
路遠的名聲可不是吹的,神醫啊,活死人肉白骨,曾經就有好幾個病人,被好幾個郎中判了死刑又被路遠拉回來,名聲大噪。
毫不誇張的說,路遠走到哪都受人尊敬,皇宮裏的人有個疑難雜症來請路遠都是畢恭畢敬的,生怕哪裏得罪了他。
恐怕也隻有蘇國了,整天頂著大將軍的帽子作威作福,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微微一笑,蘇玉欒翻個身,又繼續睡。
一夜無夢。
若說舒心,這便是了,解決了眼前的麻煩,還能欺負一下仇人,可不是舒心的事?
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小青端著洗臉水進來伺候,蘇玉欒剛好睜開眼。
神清氣爽的伸個懶腰,在小青的伺候下換了衣服,坐在梳妝台前由她認真的梳著發。
微微打了個哈欠,隨意道:“蘇玉蓉怎麼樣了?”
小青嗬嗬一笑,“奴婢剛去看過了,大小姐還沒醒來,夫人昨個守了一晚上都沒合眼,實在是辛苦。”
蘇玉欒微點頭,這樣的話她還是去一趟比較好,省的柳如萍挑她的毛病,浪費口水。
小青給她梳妝,又塗了一些路遠給的傷藥,不過三日功夫,她臉上的淤青已經好了許多,隱隱露出原本嬌嫩的皮膚,紅光滿麵。
隻是眼底還有一大片烏青,十分顯眼,想必沒有三五日消不下去的。
現在的蘇玉欒已經完全不擔心了,之前和陳煜的接觸足夠給他留下一輩子的陰影,就算她恢複了容貌,恐怕陳煜每每見過她也會想起她鼻青臉腫的模樣。
更何況,他們既已解除婚約,又哪有再續的道理。
隻是可惜了陳煜的好算盤,本以為沒了蘇玉欒還能撿個蘇玉蓉,現在倒好,兩下都沒貪到,自作孽不可活。
按照柳如萍的說法,今日陳煜便會給出答複,隻是她實在好奇蘇玉蓉此時的心情。
毀容的她和殘疾的陳煜,到底是誰高攀了誰?
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擴大。
不多時,已收拾完畢。
蘇玉欒不慌不忙的用了早飯,和小青一起去了蘇玉蓉的院子。
“路遠有沒有過來?”蘇玉欒突然想起一事。
小青抬頭:“放心吧,小姐,奴婢一直留意著,昨日請了兩次路公子都沒來,可把老爺氣壞了。”
她捂著嘴,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