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柳如萍搶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掐蘇玉欒,卻見蘇玉欒雙眸一冷,迸發出一抹強烈的殺意,硬生生震懾住柳如萍,讓她的怒火戛然而止。
偏偏路遠還故意詢問:“欒兒在說什麼,什麼尊嚴?”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柳如萍大口喘息,卻壓不住心裏的怒火,正欲訓斥出聲卻見蘇國臉色一沉:“鬧什麼,若不是你沒有照顧好蓉兒,她又何必受這份罪!”
蘇國一向很疼愛柳如萍,否則也不會蘇玉欒的母親才剛死就扶她做正房,這是蘇國第一次給柳如萍擺臉色看。
柳如萍的臉色僵了一下,難以置信這話是蘇國說出來的,“老爺……”
“好了!”一聽到柳如萍哭哭啼啼的聲音蘇國就頭痛不已,耐心盡失,大力拂袖站在一旁,隻看著路遠診脈不再言語。
路遠和蘇玉欒對視一眼,從針包裏拿出好幾根細長的銀針,閃閃發光,刺向蘇玉蓉的脈搏。
“你要做什麼!”蘇玉蓉一聲尖叫,捂住青白的手腕麵目猙獰,仿佛路遠不是給她治病,而是想要了她的命似的。
路遠不悅,銀針抬至空中久久未落下,柳如萍趕緊安慰,“路公子莫怪,蓉兒有些失了智,神醫切勿與蓉兒計較。”
路遠冷哼,絲毫不給柳如萍麵子,,“若與她一般計較,我便不會來了。”
說到底還是蘇玉欒的緣故,他可以不怕得罪任何人,唯獨不能拒絕蘇玉欒,更不能讓蘇玉欒受委屈。
正說著話,路遠手指一抖,銀針已刺入蘇玉蓉手腕處的某穴道,輕揉慢撚片刻拔出,隻見原本銀光閃閃的銀針此時卻蒙上了一層青黑色,失去光彩,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路遠歎口氣,嘴裏念念有詞,也不理會心急如焚的蘇國與柳如萍,從藥箱裏拿出兩顆黑色藥丸,與花生米一般大,用器具碾成粉末,放在一張宣紙上,輕輕的撒向蘇玉蓉血肉模糊的臉龐。
“嗤——”隻聽一聲輕響,青煙從蘇玉蓉臉上嫋嫋升起,緊接著,蘇玉蓉爆發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疼!疼!啊!!”慘叫連連,嬌軀不斷扭動,像是一隻被打了七寸的蛇,越來越發瘋,隻是她手腳都被綁著,十分無助,柳如萍早已偏過頭去,不忍心看。
路遠絲毫不顧忌蘇玉蓉的痛苦,手指微微顫抖,藥粉便不斷的撒在蘇玉蓉臉上,均勻的鋪上一層細細的黑色藥粉。
一時間,蘇玉蓉更是慘叫連連,上氣不接下氣,聲音沙啞難聽。
原本她臉上的傷口已結疤,可這藥粉撒上去,就見結疤的地方慢慢化開,露出裏麵鮮嫩的血肉來,這種痛苦,可以想見。
繞是蘇國這樣的鐵漢也有些不忍心,猶豫道:“敢問神醫,這是……”
“蠱蟲。”路遠麵無表情,依舊忙活著手中的事情,“噬癢蟲,蟲卵以鮮血為食,最喜人血,令千金便是中了這種毒,才會奇癢不止。”
他說著,微微一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令千金整日呆在家裏不出去怎會中這種毒,還請將軍回頭好好查看一番,切不要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蘇國連連答應,又不忍心的繼續問:“蓉兒這樣可如何是好?”
路遠抬頭,“將軍說的是什麼,你且再看看。”
他一副神神在在的模樣,連蘇玉欒都被吸引了去,忙探過頭去看蘇玉蓉,卻驚住了。
之前蘇玉蓉抓傷了臉,好好的臉上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膚,鮮血淋漓,而此時,那藥粉撒上去的確是錐心的痛,可痛苦過去,她臉上的傷口卻神奇的慢慢愈合,舊的疤痕已經脫落,鮮嫩的血肉也停止流血,透著水潤的光芒,有些地方已經結疤,甚至光潔如新。
蘇玉欒有些咋舌,第一次見到這麼神奇都場麵,這在二十一世紀是想都不敢想的。
而在這個不知名的時空,居然有人真的能做到,怪不得路遠被人稱為神醫,果真有兩把刷子。
柳如萍也早已看呆,眼淚凝在麵龐上,盯著路遠的動作,大氣不敢喘一下。
許久,所有的藥粉全部被蘇玉蓉吸收完,路遠脫了蘇玉蓉的鞋襪,露出晶瑩如玉的足,在她的腳趾上刺了十個血洞。
鮮血很快流出,丫鬟拿著小小的罐子在一旁接,起初鮮血顏色濃鬱發黑,觸目驚心,但很快,血液流的越來越歡快,顏色也越來越通透,等變成正常的紅色時,路遠命人止血。
做好這一切,蘇玉蓉臉上的瘙癢感已完全消失,她也終於安靜下來,混濁的眼珠偶爾轉動一下,證明她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