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柳先生的厚愛,不過同樣的,我也不喜歡有人威脅我。”
夏芒的回答相當強硬,並沒有因為有柳雪晴的出現而變化多少。
“夏芒,你可知道,我隻需要一句話,就能讓你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麼。”
柳三笑極為不悅。
西河柳家在這片地界那麼多年,哪方敢不給他幾分薄麵。
之前邀請的那些人才,哪個不是在聽到自己的邀請之後,爭先恐後的點頭答應。
可惜,他這次遇到的是夏芒,一個吃軟不吃硬的家夥。
“哈,柳先生,我堅信一句話,天下之大,自有爺的容身之處,對不起了,我的路還不是你能鎖死的。”
夏芒不以為然地說道。
之前他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敢和葉仲良據理力爭,更何況現在正處於人生的上升期,最誌得意滿的時候。
“嗬嗬,很好,那我們就走著瞧吧。”柳三笑揮了揮手,“送客。”
如此一來,那幾個保鏢方才讓開了去路。
待得夏芒離開後,柳三笑冷笑著吩咐道:“告訴本地大大小小所有企業,任何人不得提供工作機會,並且派人盯住他,我要曉得他的一舉一動。”
“是!”
其中一位保鏢得令退下。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柳三笑點燃一根煙,重新翹起二郎腿,透過水晶落地窗俯瞰外麵燈火通明的城市,“我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寸步難行。”
“報告家主,小姐吵著要出來。”這時,一位保鏢走過來恭敬彙報道。
“讓她出來。”柳三笑抖掉煙灰,將老板椅轉了個圈,麵向女兒出來的那個房間。
“爸,你怎麼這樣啊!”一出來,柳雪晴就像個發了火的小綿羊,叉著腰鼓著腮幫子,平日對任何人不假以辭色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您不是答應我要以禮相待的嗎。”
“傻女兒,以禮相待,那是給明白人的,可你們這個同學壓根就是個愣頭青,有什麼用?”柳三笑不以為然地說道。
柳雪晴高聲反駁:“不,你錯了爸!你這樣的方式,稍微有點傲骨的人都會心生反感,夏芒不是不明白,相反,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反而是你不夠明白!”
“我再也不會幫你做這樣的事了。”
柳雪晴說完,氣得小跑著離開了這個房間。
她用最快的速度想要追上夏芒道歉,不過天雲國會山外,除了綠化帶的花草樹木在晚風的吹拂下晃動,哪裏還有半分人影。
少女抿起嘴,忽然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總統套房裏,柳三笑吐著煙圈,麵無表情地看著女兒消失在門外,他很意外,這個向來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小棉襖也會展現出這樣叛逆的一麵。
看來那個小子倒是有他獨到之處,不過再怎麼樣特別,都得聽話才好使啊。
——
夏芒踽踽獨行在寒風中。
這片富人區的公車很少,不過離市區不太遠,走路二三十分鍾就能到。
原以為是場香豔的約會,沒想到卻遇到個強橫霸道的黑社會。
“等等我。”
忽然,腦後飄來一道熟悉的嗓音。
夏芒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往前走,他現在依然是一肚子氣沒有消。
“夏芒,你停下。”柳雪晴飛快地從他身旁掠過停在前方不遠處,認真地說道:“我代我父親向你道歉,我保證,在事先我並不知道他會用這樣的方式邀請你,如果知道的話,我肯定不會約你來的。”
“哈哈,沒事,我已經忘了。”
夏芒大笑著擺了擺手。
不過和他相處了一個月,柳雪晴哪裏不知道這個男生有時候越是大大咧咧就代表心裏的火氣越大,她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們以後還能做朋友嗎?”
她沒有發現,自己在他的麵前,也漸漸地褪去了偽裝,開始表現出其他的情緒。
她或許也沒有察覺,長那麼大,根本就沒有對任何異性主動表達過歉意,眼下的情況還是第一次。
“當然,我們依然是朋友。”
見那對水汪汪的眼睛看著自己,夏芒心裏的怒火也燃不起來了,隻能無奈地笑著聳了聳肩。
“那就好,放心,我以後肯定不會再來對你發出類似的邀請。”柳雪晴聞言鬆了口氣,旋即認真地保證道。
夏芒已經餘怒全無,“哈哈,我還等著總決賽的時候,繼續和你並肩作戰呢。”
“那你不怪我了吧?”
“哈哈,我怎麼忍心對我們冰山美人擺譜呢?放心吧,我對事不對人,我們倆依舊是朋友。”
“那就好。”
柳雪晴的展顏一笑,宛若明媚了嚴冬的春風,一瞬間,後者隻覺得心房裏某處柔軟的區域被觸動,這種感覺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