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我沒失蹤啊,爸,媽,我在這啊!”
林慕嘉大喊,可是沒有人能聽到她的聲音,見老媽不停的無聲抽泣,戒煙已久的爸爸在沙發上沉默的抽著煙,林慕嘉心中著急,伸出手去,卻愕然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爸爸的身體,林慕嘉低頭看著自己,自己漂浮在空中。
一個她很熟悉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林慕嘉皺著眉頭想要想起那個聲音是誰的,卻怎麼也記不起,她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身體在漸漸消失,林慕嘉下意識的掙紮,那足以蠱惑人心的聲音像是穿梭了時空傳進林慕嘉的心底。
感覺到自己的記憶缺失,而缺失的那段記憶仿佛極為重要,林慕嘉的意識漸漸模糊,遠方的聲音越來越清晰,林慕嘉的身體越來越透明:
“慕兒,你能聽到麼?慕兒,你快點醒過來,慕兒,你答應過我不會留下我一個人,慕兒。。。”
“慕姐!”
趙雲衝進房間的時候,郭嘉已經為林慕嘉整理好了衣服,產婆抱著孩子站在旁邊,為難的看著兩人,床上的女人,已經沒了氣息,青衫男子一直在女人耳邊低語,看都不看孩子一眼,產婆為難之時,緊跟著進來的荀彧解了圍,產婆抱著孩子退了下去。
看到屋內的場景,荀彧的瞳孔放大,地上散落的血跡還沒來得及清洗,深深地刺痛了荀彧的心,張仲景的昏蹶讓他知道,事情最壞的後果,發生了。想到那個總是喜笑顏開精靈一般的女子,荀彧的視線開始模糊,郭嘉仿佛沒有感覺到兩人的存在,隻是不停的在林慕嘉的耳邊低語。
見到林慕嘉躺在那裏已經沒了氣息,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平日裏鬥嘴的模樣,古怪調皮的模樣,非要給自己當家長的模樣一一浮現在眼前,趙雲紅著眼眶衝了過去,卻在下一秒一掌打了回來,趙雲跌倒在地,一口血吐了出來。
荀彧沒有看到怎麼回事,想上前扶起趙雲,卻被趙雲一把推開,郭嘉一點反應都沒有,趙雲卻笑了出來:
“她死了,她死了!”
趙雲已經不知道是在笑還是哭,隻是重複著一句話,荀彧皺著眉頭看著兩人,郭嘉仿佛沒有聽見趙雲說的話,隻是不停的跟林慕嘉說著悄悄話,臉上的笑容一如當初那般精致。
郭嘉安如往常的模樣和趙雲的失魂落魄形成了極為詭異的氣氛,荀彧的表情變得凝重,林慕嘉的死他也很難過,可是逝者已矣,他還要安慰這兩個活著的人。
“她死了,嗬,她死了,郭嘉,你終於害死了她,你開心了嗎?”
郭嘉的表情有了一絲鬆動,嘴裏的話卻沒有停,趙雲繼續道:
“她是為了你才死的,都是為了你!”
郭嘉臉上一僵,嘴裏的話漸漸無力,趙雲自嘲的笑了笑:
“你早就知道我喜歡她是不是?”
郭嘉沉默了一下,“是。”
“哈哈,我就知道,你那麼善識人心,怎麼可能看不出。她也知道吧!”
“是。”
趙雲得到想象中的答案卻漸漸平靜了下來,苦笑了一聲:
“可是為什麼連這樣的喜歡你都要剝奪?如果不是為了你,為了給你生孩子,她怎麼會死,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