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葉子也搖頭苦笑一下。本想為百姓謀劃一條減少災難的道路。國家供養些修士,有那處理不了的事務,派遣修士為其勞。也本以為泱泱大國,怎麼也有滿足修士需求的東西,卻不想,大國之上,那各方門派,早已瓜分了修真資源。如此一來,又何以許利修士,更何談收攏一些。
見葉子頹廢表情。白韻道:“小弟莫要如此消極。其實這供奉一說,還是可行的。在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力。即便那些門派如何搶占也有疏漏。不成規模,但對我們這般的散修,誘惑亦是不小。就如我與歐陽道兄,雖說體憐這方百姓是真,但也是衝著石將軍給提供的元石……”見葉子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白韻稍許害羞的道:“你也別怪姐姐世惠。散修的苦,想必弟弟也知曉。如此有餉資可拿,又能助一方百姓的事,姐姐當然要做。”葉子聞言點點頭。然後低頭沉思起來。白韻見其不在言語,也便不在說話。
半響,葉子問道:“姐姐可知,那些大門大派可曾為了這些世俗人的事情,周折過?”白韻聞言,笑了笑道:“弟弟意思是不是想說,朝廷沒有能力,那些大派見百姓受苦,理應處理一二?”見葉子點頭。白韻接著道:“弟弟體貼凡人的心情,姐姐深表感慨。如若修士都如此這般,天下黎民之大幸。可又有幾人入弟弟這般大仁大義?”頓了頓歎息一聲方接著又道:“是有那以仁義之心處世的門派,派中弟子莫不是行俠仗義,斬妖除魔,救難於一方百姓。但修行之人,多為那高傲之人,那理會凡人死活。碰到那嫌棄麻煩,不想理會的,就假仁假義的於求訪於其的凡民道:此乃定數,天道循然。說一些玄之又玄的話語,忽悠過去。如若碰到那邪惡的修行。別說幫襯,說不得把此看做機緣,躲在後方收斂些厲魂怨魄煉製魔寶。其巴不得多來幾次天災人禍呢。”
聽到此處,葉子一臉憤慨。雖說前世如此之人也是不少。但那時自己也就一低層蝦米,罵兩句憤青一下也就罷了。但這輩子上天既然給力自己如此機緣。說不得就不能僅呈口舌之利。手掌重重一握,那木椅的扶手便化作粉末。沉聲道:“天下利益,雖不能說平分天下,但也要多勞者多得。他們多勞了什麼,是在百姓苦難之時,多勞了心神?還是在國家災難時,多勞了體力?”問完怒極而笑。“對是我疏忽了,他們的確多勞了。多勞著怎麼推卸責任,多勞著怎麼收割孽緣,多勞著怎麼為自己多得利益。”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裏慈出這幾句。越說越憤,葉子現在臉色雖然平靜,但那雙平日裏溫雅的眼睛,現在卻噴著實質化的怒火。
這一日相處,葉子總是知書達理,白韻何曾見過如此暴虐扭曲的一麵。被那雙猩紅的眼睛驚訝的膻口微張。那雙俏眼,卻顯迷離。如此才配是好男兒。體弱小,憤不平。漸漸地葉子的憤怒也感染了白韻,勾起了她那經過這麼多年摸滾打爬被世俗幾近磨滅了的俠女心腸。也是那麼一股子熱血。
旁邊本來趴伏著的紫玄這時站起來,用頭蹭蹭葉子的胸脯。伸出舌頭舔了舔葉子臉頰。感覺紫玄的碰觸,葉子從憤慨中回過神來。長吸了口氣,緩緩吐出平息下自己心情。不知覺間,眼珠都成紅色,如若一直下去,定成魔障,說不得為以後修煉留下禍根。這時聽到紫玄傳音道:“哥哥於那些妄作為人的牲口慪什麼氣,徒傷身子。現在且先讓他們安穩些日子。待日後修為長進,如若哥哥心中還未消氣,咱們再去找他麻煩便是。”葉子感激的撫摸下紫玄脖頸的皮毛。然後看向胸脯仍在欺負的白韻。歉意的笑笑道:“大姐見笑了,方才沒控製好心情。”白韻微微一笑,未做回答。心裏卻是驚奇。這小弟竟然不知覺間影響了周邊他人的心神,如若是故意也就罷了,大千世界影響他人心神的秘法多如牛毛。但不經意間,能夠影響別人的,卻是前所未見。
兩人都不在言語,房間旋入短暫的沉默。葉子抬著頭,微迷著眼睛,看向屋外天空。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紫玄腦袋後麵光滑的皮毛。紫玄舒服的爬在旁邊,偶爾回頭用舌頭舔舔葉子手背。白韻也不知道在想啥,俏眼內眼波流轉的看著葉子。
待到那日頭快要落入西山時,葉子騰的站起來,打破了這小半日的沉寂。“紫葉勵誌,平生之年,定要那高高在上的修士,甚至那漫天仙佛知曉。眾生理應平等,無甚高貴貧賤。欺我凡民者,占盡機緣造化卻無所作為者,哪怕你站於萬仙之巔峰,葉子雖死亦會痛毆之。”葉子緩慢的一字字道出。語氣平靜卻鏗鏘有力,透露著一股子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