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抓在頭發上，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肖可莫，你還有沒有禮貌？”陽杞琛一把把她從沙發裏拉起，“不理別人說的話，這就是你這麼多年受過的高等教育？”
陽杞琛就貼在她跟前，四周仿佛都散發著他的味道。
肖可莫想起往事，突然覺得心裏有些痛。
“肖可莫，你以前就懶，現在更懶了？”
他沒再叫她“肖小姐”，而是直呼其名。這至少說明他現在跟她不想偽裝了。
果然他還是一個混蛋！
“陽總，你回來了。”肖可莫抬起頭看他，一臉的無辜認真。
“我說過回來要看到你的工作成果，你說打掃了哪裏？”
陽杞琛等著她回話。不，確切地說是等著她領罰。
肖可莫張嘴，剛想和他頂嘴，卻發現心裏沒有這個心思。
“裏麵。”她指了指那個房間，就是看到馮淩兒照片的那裏。
陽杞琛走過去，肖可莫突然叫他：“陽杞琛，你睡在那個房間嗎？”
剛要邁進房間的陽杞琛突然停下腳步。馮淩兒的照片就放在房間的床上，肖可莫突然害怕他看到。因為他隻要看到房間裏的床，就一定會知道她見過了那張照片。這讓她很慌張，可她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害怕他知道。
陽杞琛疑惑地看她一眼。見她沒有說話，抬腳走進房間，打開了裏麵的燈。
馮淩兒的照片擺放的位置太顯眼，他掃視房間，一眼就看到。
肖可莫扶在門框上，心裏五味雜陳。
“你，現在和她還好嗎？”肖可莫主動問。
往事曆曆在目。當年在學校，陽杞琛和馮淩兒就是大家傳頌的一段佳話。男才女貌，怎麼不讓人稱讚？
那時男生還都架起了陽杞琛，把他送到馮淩兒的班級門前，一時年級轟動。
她眼神發直地看著地板，沒有看到陽杞琛驚愕不已的眼神。
“你看到了？”陽杞琛說話像喉嚨卡了口痰。
肖可莫默默的點頭，突然抬起臉朝他露出一個極燦爛的微笑：“她現在怎麼樣，你們什麼時候結婚？要趁早啊！”
在一起這麼多年，馮淩兒能堅持到現在也著實讓肖可莫感動了。聽說馮淩兒畢業後學了鋼琴專業，又輔修了民族舞。這樣一個多才多藝又貌美如花的女孩，經受住社會的多種誘惑，守在陽杞琛身邊這麼多年沒有變心倒也是天地動容了。
誰知陽杞琛走到門邊，一手撐在門框上在她跟前嘲諷似地看著她：“肖可莫，你就這麼想讓我結婚？”
一個女孩子，還是藝術生的青春有多久？馮淩兒跟他這麼多年了，難道他不應該娶她？
肖可莫即便心裏有些別扭，但看在曾經一同長大的份上，她還是衷心地祝願他選擇的幸福。
可卻突然聽到一聲：
“艸，不結了。”
陽杞琛在她頭頂小聲怒罵一聲。
肖可莫以為她聽錯了，抬起頭，看到他冷峻的下顎和一張好像不太爽的臉。
“為，為什麼……”她剛想勸他，卻被他緊緊地捏住下頷。
陽杞琛抬起她的臉，朝自己靠得更近。他的眼睛裏隱著怒火，深深地映照在白小聆的眼中。那種眼神是恨，白小聆很認識，曾經的她也有過，不過不是對他。
這種恨源於心底。現在，陽杞琛從心底裏在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