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雙回到儲秀宮,對周圍那些含著驚懼的眼神毫不在意。芷蘭已經立在房門口等她了,一見她的麵,上前來拉住福雙的手,低聲問道:“姐姐剛才去哪裏了?讓我好擔心。“
福雙笑了笑,並不準備把剛才的事情告訴她,因為太過難以啟齒。她總不能說:剛才皇上強吻了我吧?於是隻說看景看迷了,幸虧芷蘭也並沒有懷疑。
兩個人在屋子裏坐著,芷蘭絮絮叨叨地說著她的事情。經過福雙在眾人麵前替她出氣這件事,她對福雙已經十分信任了。而且,進宮裏來,因為她性子溫順,父母雙亡,無依無靠。大家也都看不起她,所以很少和她說話。現在終於逮著一個人,她便從小時候說起,一直說到怎麼進宮來的。
福雙絲毫不覺得厭煩,含著微笑望著芷蘭,一邊認真聽著。其實這樣相對坐著,平平常常地拉家常,就是她心中幸福的本來模樣。這樣的日子,自從她的養母離開人世之後,便再也沒有了。
當晚,福雙收到了一個紙條,她展開一看,臉色變了一變,秀美微微皺起。這是那個人約她見麵的紙條,她不知道該不該去。按說,他已經那樣絕情,將她送入了皇宮,還差點被那個荒淫無道的皇上給吃了。但是,如果白白放掉這個和他相見的機會,她卻又舍不得。
福雙躺在床上思前想後,最後還是起身悄悄離了儲秀宮。
按照紙條上麵畫的路線,福雙來到了一處假山的後麵。四周看了看,終於放下心來。這裏地處偏僻,夜色又昏暗,倒確實是個私會的好地方。
等了沒多久,隻聽到後麵一個聲音輕輕地說:“福雙,我來了。”
她心情複雜地回過頭去,昏暗的夜色之下,依稀可辨他那修長的身材和純銀麵具。福雙深吸一口氣,低頭道:“主上。”
那人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而是深深地看著福雙。雖然隔著麵具,但是福雙似乎能感覺到他比以往更加專注的目光。那樣的目光,讓她有了一種錯覺,也有了一種奢望。
半晌,男子終於開口道:“昨夜,你沒事吧?我假扮刺客闖進來,應該還來得及吧?”
福雙一驚,“昨夜是你?”
男子點了點頭,卻不經意間看到了福雙那帶著喜悅和希冀的眼神,不知怎的,在這樣的目光之下,他竟然有些心虛。所以,他移開了視線,望向遠處那一片黑黢黢的樹林。
福雙反倒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心裏的喜悅止也止不住:原來昨夜是他製止了皇上對她的臨幸,保住了她的清白。這樣的話,是不是說明他是在乎她的,當然也不能忍耐別的男人來親近她。
福雙抿了抿嘴,鼓足勇氣開口道:“主上,既然如此,能不能把我弄出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