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風抬眼詫異地看了龍逸雲一眼,但是後者臉上一副“不必多言”的樣子,顯然並不想對這個命令作出解釋。而且,看他的心情似乎在暴怒的邊緣。韋風縮了縮脖子,識趣地低頭退了出去。
其實這皇宮裏,根本就沒有秘密。還不到十日,韋風就帶來了龍逸雲預料之中的消息。
果然,大約三個月左右,夜夜都有一個男人出入坤寧宮。他入夜便來,天明之前離去,持續了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
龍逸雲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眼神冷冷地望向某處,周身散發出一種冷厲的氣質。韋風咽了咽唾沫,勸道:“皇上......”卻說不下去了,這種事情,外人沒辦法勸的。他隻得低頭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過了不知多久,天色已經黃昏。大殿裏沒有掌燈,龍逸雲依舊在龍椅上坐著。忽然,他站起身來,說道:“去扶餘宮吧。”李喜順長籲一口氣,心道:難道皇上真的下定決心了?隻是那位淑妃娘娘卻......唉!
十日後,皇後小產。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太後正打算叫福雙過來敘話。一聽善思的稟告,她先是一驚,後來便隻覺得這其中有事。
果然,接下來善思的一句話,讓她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據說,是淑妃娘娘不小心,撞上了皇後的肚子,所以才小產了。”
太後蹭地站起來,說道:“是淑妃?”愣了一愣,便匆匆地帶著善思往坤寧宮而去。
坤寧宮裏早就是一片忙亂:宮女不停地從內殿中走出,手上端著一盆盆血水;同時也不斷地有宮女端著幹淨的熱水進去。再往旁邊一看,皇上緊皺著眉頭,頹然坐在椅子上。
“皇上。”太後看了兒子這樣,有些心疼。她輕輕走過去,扶住他的肩膀,問道:“皇後怎麼樣?” 龍逸雲搖了搖頭,閉上了眼睛,臉上一片沉痛之色。
太後心裏一陣抽痛,本來在來的路上,她還懷著一絲期冀,希望這個孩子沒有事,一切都隻是虛驚一場。然而此時看皇上的樣子,恐怕是自己已經失去了這第一個皇孫了。太後強撐著勸慰道:“皇上,你和皇後都還年輕,還會有孩子的。”
龍逸雲低了頭,默默地看著地上的青磚出神。太後歎了一口氣,說道:“我聽說是淑妃......?”
“不!這不怪她!”龍逸雲忽然抬起頭來,眼神中是無可掩飾的慌亂,“這不怪淑妃,是朕想著帶皇後和淑妃去園子裏逛逛,沒想到淑妃一個不留神。”說罷,龍逸雲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母後,這事不怪淑妃,還請太後饒過她。”
看到龍逸雲如此維護福雙,太後的臉上顯出一絲笑意,她終於放下心來。於是伸手扶起龍逸雲,嗔道:“你現在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怎麼可以給哀家下跪呢?放心,哀家不會追究她的。不過,淑妃怎麼不在此?”
“兒臣看她嚇得厲害,便做主讓她回宮休息去了。如果母後想要召見,兒臣這就派人去叫她。”
“不用了,讓她休息吧。”太後看了看龍逸雲,又繼續說道:“這裏有哀家盯著,你去看看淑妃吧。”
這話說出來,別說是龍逸雲了,就連善思都覺得有些過了。雖然淑妃娘娘有可能是太後的親生女兒,但是皇後也是她的親侄女呀,又是剛剛小產。不過,身為宮女,雖然被太後信任,有些話卻也不是她該說的。
然而龍逸雲卻立時起身,說道:“那就有勞母後了。”然後便匆匆地往扶餘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