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糾纏著的兩個人都是一驚,本能地轉頭往門口看去:龍逸雲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殷東城。琥珀色眸子裏,滿滿的都是恨意。
那冷冽的眼神,讓殷東城都不由得放鬆了雙臂。福雙連忙掙脫開來。
龍逸雲雙拳緊握,大踏步地走到殷東城麵前,照著後者的麵門就是一拳。
殷東城被打得直往後退了五六步,鼻子裏癢癢的,伸手一擦,發現是鮮血。他心頭惱恨,衝上來就要與龍逸雲交手。
福雙連忙擋在了殷東城麵前,對著龍逸雲說道:“你來做什麼?我們夫妻鬧著玩,與你何幹?”
這句話,讓殷東城和龍逸雲都愣在了那裏。前者奇怪地看著福雙,不能明白她幹嘛這麼說。而後者的臉色瞬間灰敗,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抬起眼睛,看著福雙道:“你們夫妻?你是自願的了?”
福雙淡淡一笑,轉過身拿出手帕,輕柔地給殷東城擦著鼻子裏流出來的血,輕輕說道:“我當然是自願的。疼嗎?”後麵這兩個字,自然是對殷東城說的。
她美麗的臉龐就在眼前,明亮的眼睛顧盼生姿,尤其是還帶著一絲關懷。即便懷疑福雙是為了演戲給龍逸雲看,殷東城也不由得沉淪在她的眼神之下。
怔怔地,任由她擦拭著自己的鮮血。心頭卻不由得想到:若是她能一直這樣對自己,即便每天都挨上一拳,也是甘之若飴的。
兩人這副神態,看在龍逸雲眼裏,明明就是四個字:深情款款。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思想。半晌,終於默然地退了出去。
福雙僵硬的後背終於鬆懈下來,往後退了幾步,離殷東城遠了一些。臉上也恢複了清冷的模樣,仿佛剛才那種溫和的笑容就根本沒有出現過一樣。
言語也是冷冷的:“太子自重,我不希望再出現剛才那樣的事情。”
殷東城也覺得慚愧,他從來沒有強迫過女人,今日是第一次。尷尬地輕聲咳嗽一聲,低聲道:“今日我是太急躁了。”說罷,逃也似地離開了燦雲宮。
偌大的宮殿,此時隻剩下福雙一個人了。各式各樣的古董珠寶,擺在大殿中,卻讓房子裏顯得愈加清冷。而那大紅的帳幔、大紅的綢子做成的花朵、大紅的燈籠,在福雙看來,卻是那樣的刺眼。
她輕歎一口氣,慢慢地走到榻邊,坐下。默然無語。
再說龍逸雲,怒氣衝衝地離開了燦雲宮,來到宮中的一處湖泊邊上。
早春的風,帶著涼意吹在他的身上,讓他腦子清醒了,但是心頭的怒火卻一點也沒有平息。
剛才在大殿中,一身盛裝的她,那樣專注地對著殷東城笑,無比美麗妖嬈。那種笑容,原本是隻屬於他的。如今,她卻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這讓龍逸雲怎麼也無法接受。
可是,現實卻就是如此。福雙,已經成為殷東城的妻,再也不屬於他了。
龍逸雲在湖邊默然而立,不遠處一個宮裝麗人卻漸漸地走近了。
龍逸雲察覺到了,轉頭看去。那麗人嫣然一笑,卻低聲說道:“流楓讓我告訴你,他查到了飛鴻被關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