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有些昏暗，煙霧繚繞，關於他的眼睛鄔語有些看不真切，如果她可以看到，就不難發現，此刻的餘楊眼神閃躲，隱藏在暗處的另一隻手青筋暴起……
透過青煙嫋嫋，她覺得餘楊並沒有看任何人，他左右兩邊各坐著兩個女人，濃妝豔抹，在鄔語看來，她們身上的裙子上邊低到不能再低，下邊短到不能再短，可也許對於從事這樣職業的人來說，這還差點兒火候，如果可以的話，不穿都不過分。
鄔語就隔著這幾米遠的距離，不眨一眼地看著，看著依舊吞雲吐霧的餘楊，看著水蛇一樣準備纏在餘楊身上的女人。
“你來幹什麼”首先打破沉默地果然是餘楊，他俯身把夾在指縫間已經抽到一半的煙放進煙灰缸裏擰滅，順勢站了起來，也不往前走，隔著一桌子的酒水小吃問她。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裏寫了禁止鄔語入內嗎？倒是某些人，說起慌來，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怎麼，鄔語的脾氣說來就來，還是被餘楊一句話就點了導火索，要知道，在別人眼中，鄔語存在感極低，好像沒什麼脾氣，可誰也不知道，這個冰山美人其實是活火山。
“好了！好了！楊子少說兩句！”張成笑眯眯地做起了和事佬，站在餘楊跟鄔語中間，好像擔心兩個人突然打起來殃及無辜似的，“我叫你小語不介意吧？”
“我還正納悶兒呢，楊子這次來雲南怎麼沒帶你，也不能怪他發脾氣，我們這樣的人沒錢沒勢，是會被人瞧不起……”
“弟妹別見怪！來這裏放鬆是我的主意，楊子可是守身如玉，這兩個小妹可沒討到什麼甜頭呦！”
剛才黏在餘楊身上的兩個陪酒女郎聽到張成這麼說，個個嗲聲嗲氣，“哎呦！成哥，瞧您說的，嗬嗬……”
餘楊始終沒什麼反應，鄔語覺得他這是真的嫌她在這裏礙手礙腳了，這兩個女人惡心著她的眼睛和耳朵，加上於嫣還沒找到，她也不想在這裏多待了。
“抱歉成哥，我還有事先走了，剛才的事，謝謝你了！再見！”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的事多虧張成幫忙，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這句謝謝是應該的，餘楊真的要跟他混在一起，她也無能為力。
鄔語沒有再看餘楊，微微向張成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楊子！”張成喊了一聲餘楊，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說句話挽留一下。
“隨她去！又不是我讓她千裏迢迢追來這裏的，人家是上等人，跟我這個送快遞的湊什麼熱鬧！來！咱們繼續喝酒，剛才是小茉莉輸了吧？自己喝還是我喂你？你覺得用哪裏喂比較好？”餘楊側身看著其中一個陪酒女郎，眯著眼彎起嘴角，輕輕鬆鬆地掩飾了瞬間而起的落寞。
鄔語拉開門的時候，就聽到了餘楊這些欠扁的話，握著門把的手狠狠地用了力，長長的睫毛顫抖著，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原本邁出去的腳向後收了回來，迅速轉身走了回去。
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杯紅酒準確無誤的潑了餘楊滿臉，有些順著臉頰流到了脖子上，又順著脖子從襯衫領口鑽進去，白色的襯衫瞬間暈染，有些滴到了西服上，旁邊那兩個女人也無一幸免，幾秒過後，兩個女人尖叫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