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裏,顏蘇蘇睡下後就覺得身上忽冷忽熱的。
就算蓋著被子也忍不住渾身顫抖著,身上的衣服全被冷汗打濕。
黏黏的粘在身上很是不舒服。
而且不禁如此,渾身的骨頭更是酸疼無比,身上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折騰了很久,顏蘇蘇終於認命的起身。
剛從床上坐起來,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弄得她趕緊停下動作,半天不敢動。
等頭暈好了點,才強撐著沉重的身子下了床,搖搖晃晃的走到桌邊倒了杯水喝下。
才覺得幹涸的嗓子好了一些,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對著門道:“夜凜,你在嗎?”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夜凜的聲音就從門外響起:“屬下在,少爺有何吩咐?”
顏蘇蘇氣喘籲籲的坐下,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
這個時候要是她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那她就白活了這麼多年了。
有些懊惱的咬了咬嘴唇,喘著粗氣對夜凜道:“立刻去叫師傅來我房裏一趟!”
夜凜聽到她的聲音有些異常,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進門就見她坐在桌邊,臉上是不正常的酡紅,氣也喘的很粗。
立刻皺眉走上去,伸手覆上她的額頭。
手下的溫度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看著眼神已經有些迷離的人兒道:“少爺,你發燒了,屬下先扶你去床上躺著。”
顏蘇蘇隻覺得頭暈腦脹的難受,整個人猶如置身在火海中一般。
渾身都燒的難受,意識也漸漸的有些模糊起來。
聽到夜凜的話,胡亂的點了點頭,就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扶著站了起來。
然後接下來的事情,她就不記得了。
夜凜扶著她躺上床,看著已經陷入沉睡,呼吸急促的模樣,心裏歎息了一聲,為她拉過被子蓋好,轉身出門去叫來了顏毅。
顏毅來到她的床前,看著她臉色酡紅,呼吸急促的樣子。
皺起了眉,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燙手的溫度讓他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在他的印象裏,她很少生病,不,應該說自從她跟著自己開始學毒之後,就沒有再生過病。
而現在她卻因為一場雨就染上風寒,而且看上去還不輕。
夜凜看著顏毅沉默不語的樣子,終於忍不住說道:“公主之前就因為操勞國事勞累不堪,再加上這麼多天急於趕路沒有好好休息。”
顏毅有些詫異的看著夜凜冷著臉說完那麼一長串話。
然後在心裏歎了一口氣,看來還是他們太過疏忽了。
不,應該說不是疏忽,而是太過於相信她的能力。
以至於忘記了她還是一個還未滿十八歲的少女,就算她的能力再強,身體再好,也有累的時候。
看來這次回去之後,他要好好的和王上說說了。
有些事情,還是先緩緩,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唔!”顏蘇蘇再次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身子一搖一晃的。
沉重的腦袋就像是裏麵裝了幾十斤鐵一般,怎麼都抬不起來。
“醒了?”顏毅在她有動靜的時候,就放下了手裏拿著的書籍,見她睜著眼睛半天沒回神,才出聲。
聽到聲音,顏蘇蘇才回過神來,扭頭就見師傅坐在身邊。
這個人都一晃一晃的,弄得她又有些頭暈了。
忍不住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緊皺著眉頭,聲音很是沙啞的說道:“師傅,你沒事幹嘛晃來晃去的?”
顏毅伸手從旁邊拿出一個水壺,小心的將她扶起來湊到她嘴邊。
看著她喝下去之後,將人放下,才不緊不慢的伸手拿過她的手把脈:“不是我在晃,是馬車在晃,唔,不錯,已經好多了,現在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顏蘇蘇的腦筋一時間有些沒轉過彎來,愣愣的看著他道:“馬車?我們不是在天下第一樓嗎?”
顏毅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從旁邊的包袱裏拿出一個瓷瓶,從裏麵到處一個白色藥丸遞到她麵前道:“那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把這顆藥吃下去。”
顏蘇蘇眨巴了一下眼睛,伸手接過藥丸,連問都沒問一下是什麼藥,就直接吞了下去。
顏毅看著她完全信任的樣子,淡淡一笑,有些玩笑的道:“你就這麼吞下去,就不怕是毒藥?”
顏蘇蘇聞言,毫不客氣的丟了一個白眼給他。
費力的撐起身體,這才發現,他們是在一輛很是寬敞的馬車上。
而她的身下墊著厚厚的被褥,很是柔軟,雖然因為馬車的前進有些晃悠,卻一點也感覺不到顛簸。
等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壁上,才喘著氣道:“毒藥又怎麼樣?反正已經不是第一次吃,又死不了,怕什麼?對了師傅,我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