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染血
這是一座修建十分粗糙的巨橋,它由數不清的參天大樹拚湊而成,橫跨在大河之上,顏色暗沉,盡顯古老。這便是斬龍橋。此時有數道人影在橋上行走,正是顧生等人。
“這橋可真是長啊,造成這樣,算是巧奪天工麼?”耿傑邊走邊用大頭錘敲打橋身,斬龍橋十分寬大,並沒有護欄。
“翻過前麵的馬山,我們就到了,不過今夜我們隻能在山上歇息。”李浩指著前方說道。自離開武天城後,一行四人已經趕了五天路,身心都有些疲勞,而馬山鎮不知道還有沒有狂沙幫的人駐足,在拚殺之前他們必須保持在巔峰狀態。
“李叔,聽說這座橋名為斬龍橋,不知您可否了解一些情況?”顧生這一路上少言寡語,這時突然問道,他想起了莫莉所說的關於這座橋的傳說。
“不錯!這座橋的確名為斬龍橋!”李浩略作沉吟後脫口而出,不過有皺了皺眉頭道,“這座橋年歲久遠,據說與一頭龍有關,黑龍山因其得名,龍血山脈好像也與其有關。我對這些沒有深究,也就知道這些了,或許年長閱曆豐富的人知道的更多些。”
顧生點頭深思,李浩所知道的居然比莫莉知道的還少,或許紅羽王國大都的五大學院了解的比較多,以後當有機會深入了解。
顧生沒有多說,眾人這一段路走的十分沉悶,前麵就是馬山鎮,兩個多月前曾沾染了血跡,李浩等人的仇人或許正在鎮上草菅人命,他們心中時時不能平靜。
入夜,顧生等人就在馬山山頭過夜,相連斬龍橋的一頭樹林茂密,數人生火後在樹上簡單就寢。
月華似練,夜空繁星閃爍,無人能寐。
翌日,朝陽初生,顧生幾人繼續行走,翻過山頭來到了一間陰森的木屋前。
“不知道那頭妖獸,不,感染體還在不在這裏麵。”耿傑提著錘子環顧著四周,有些警惕的道。
“那東西雖然被李叔斷肢,可是這都四個多月,如今它恐怕恢複了不少元氣,常人肯定對付不了。”周文也有些擔憂。
李浩四處踱步,道:“那東西確實是一個麻煩,可如今我們沒有時間對付它,或許日後能將它除掉吧。”
顧生看著木屋出神,他向前走去,喃喃自語道:“有些熟悉……”
在他打量這間木屋的同時,一些畫麵零亂的在他的腦海浮現。
兩張布滿皺紋的臉滿是慈祥和擔憂。
“啊!孩子你這是怎麼啦?快進來,這麼大的雨身子都淋濕了!”
“來!快喝點薑湯吧,剛熬好的!”
……
“啊!孩子你怎麼了?!老伴你快來看,這孩子入邪了!啊!!”
“天呐!老婆子!”
……
顧生閉目扶著額頭,他看見恐懼爬上慈祥的麵孔,他看見鮮血淋漓,生命逝去。一個怪物,在漆黑夜中吞噬著生機,滿眼猩紅……
“是我?不!不是我!是他!”思想在掙紮著,他心中十分痛苦。
撲通一聲,顧生跪了下去。
“誒?阿生你幹嘛呢?”耿傑歪著腦袋走了過來。
“阿生你沒事吧?”周文和李浩也感覺奇怪。
顧生對著木屋磕了幾個響頭,他努力平複自己的心境,讓自己神情自然。
“給逝者磕頭請願,希望馬山鎮的人們能平安。”顧生長舒一口氣,緩緩道。
“這樣啊?那我也來磕!”耿傑二話不說,大錘放地,跪下就是幾個響頭磕的清響。
“我們也來磕吧!”李浩道,接著他和周文也跪下磕了頭。
“老爺爺老奶奶,你們安息吧,希望你們能理解我的苦衷。”顧生心裏默念。他認為,那個時候因為邪念初次占據他身體,使他的精神極為不穩定,導致他濫殺無辜。
“走吧,大家打起精神。”李浩帶頭離開。
離開木屋後,顧生等人很快到達了鎮上,卻被鎮上的慘狀給震驚了。
街道上,碎屍遍地,鮮血把地麵都染上一層暗紅,因為久久沒有清理,日照雨淋,屍體腐爛,惡臭撲鼻!
街道兩側所有的門戶緊閉,有不少大門支離破碎,那時強行破門而入的慘狀,破碎的大門染血,屋中人帶血的破碎衣衫還在門檻。
顧生等人還未進入鎮子就聞到惡心氣味,一路奔至鎮上,即使早有預感,也未想到會是這般情景,他們當即就紅了眼,這是何等淒慘!
“狂沙幫!簡直就是畜生!”周文捏緊了拳頭,血跡斑斑。
砰!耿傑一錘子砸裂大地,陣陣低吼,說不出話來。
顧生和李浩滿目血紅,出氣如牛。
“控製好情緒,別提前暴露。”李浩努力平複心境,但說話時氣息仍有些顫抖。
“咱們好好算賬!狂沙幫!”顧生心中在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