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番外-陳風15歲(二)(1 / 2)

陳風先趁空找了地方洗了個澡,二十多天沒有洗過的身上已經是血跡斑斑,省得叫父親見了再厭煩。知道自己是戴罪之身,也不敢穿原先的將軍鎧甲,隻是找了件一般兵卒所穿的軍裝穿了上。看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急忙忙地向父親處理軍務的地方前來。

陳啟威正在與幾個偏將商討布防的問題,就聽到門外一聲告進聲,聽出是兒子的聲音,也沒有多加理睬,繼續同手下商討。直到布置得差不多了,才讓幾個部下才退了出去,叫了陳風進來。

陳啟威端正的坐在主座之上,看著跪在地上給自己行禮的兒子。就是這個小畜生害得自己行動暴露,害死了自己手下的士兵,多年的戰爭生涯,早就視所有的士兵都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多少年的同生共死,卻喪命於自己兒子的失誤上。

越想越上火,緊攢了拳頭,指甲蓋都陷進肉裏生疼,要不是看他是自己的兒子,早將他軍法處置了!

跪在地上陳風早就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思索了,等了父親半天沒有動靜,但卻清晰感受到座上父親射來的怒火,不安地抬頭看了看,正對上父親噴幾欲吃掉自己般的雙眼。慌忙再次拜下,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能不令父親生氣。

“誰讓你穿軍裝的?你也配穿軍裝嗎?”聽到飽含慍怒的聲音從頭上傳來,陳風半點不敢爭辯,連忙磕頭認罪。怕父親再罰下責罰,也不顧仍疼得厲害的雙手,卸下鎧甲來,放在一側,向父親連連告饒。

看著地上上身隻穿一件薄薄打底短衫的兒子,顯得格外的清瘦,將近一個月來的折磨、打壓,讓原本就不多肉的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紅色,可能是因為害怕,正縮在地上幾不可察地抖動著,陳啟威心中微微覺得有點心疼。但很快被兒子如此懦弱的表現惹怒了,淹沒了之前的那一絲心疼。

“來人拖出去打二十軍棍!”

立馬就有兩個侍衛進來拉陳風,陳風一臉祈求地望著父親,知道自己不該討饒,但仍忍不住叫道,“爹……爹爹……”

“混賬,這裏是軍營,誰個準你叫爹的!”看了看兩個停住的侍衛抬頭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

陳風知道已經不能改變了,隻得順從地跟著跟著兩個侍衛走了出去。看著院中深黑色的刑凳,陳風心髒一陣亂跳,畢竟是侍衛動的手,陳風雖怕卻也不願在外人麵前丟人,於是一咬牙,俯身趴在了刑凳之上,伸手死死抓住凳子的兩條腿。

隻感到身後一涼,陳風還未來得及臉紅,板子邊劈裏啪啦打了下來。“二十……”陳風心裏暗自寬慰著,就二十下,忍一忍就好了。這軍棍打人隨疼,但好歹有明確的數量,讓人受起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熬。

陳風死死咬著牙,連一聲□□都沒有出口,隻是可憐了扣住凳腿的手指,已經被磨出了鮮血。

陳啟威聽到屋外板子落在肉上的聲音,卻沒有聽到平時兒子挨打時的哭喊聲,多少有點錯愕,之後,臉上也稍稍露出了欣慰地笑容。心想,看來兒子也不是那麼軟蛋!

有了這樣的想法,當再次看到兒子跪伏在自己麵前,怯怯地看著自己的時候,心情似乎也不如先前那麼糟了。“好了,你先下去休息,明日再過來做事,記得,要是晚了,絕不寬容!”便揮手讓兒子退了下去。

梁副將的寢帳中,陳風正趴在一側的地鋪之上。透過帳簾的縫隙正好可以看見營地之中篝火熊熊,依稀還可以聽到有士兵引吭高歌,隱隱的酒香也夾雜在空氣中,在陳風的鼻尖跳躍。

“他們大概都在外麵慶祝吧……”陳風輕聲說道。

是的,他們在慶祝,就在今天下午,遲西族新上任的組長已經向聖澤王朝表降,向大王覲見的使節隊伍已經連夜由軍中參將陪同著去了都城。

感受著外麵的熱鬧,“爹應該很高興吧?”陳風對自己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