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雖然著急,但卻不敢跑得太急,生怕自己的肚子裏的孩子有恙。但是卻避開了下山的主路,東竄西跑的,快到天亮時,總算下了山。
回到了原來的官道上。
可是現在是早上,官道上趕早出門的人可比大中午的多了不少,天晴縮了縮脖子,低著頭,跟著人群往前走,一路向下一城走去。
“姑娘,姑娘,額不,少爺,少爺等等我。”天晴這小心翼翼的躲在人群裏走著,感覺到後麵有一個聲音似乎在叫自己,便回頭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我的天,竟然是紅柳!
此時的紅柳,可是一身的狼狽不堪,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什麼利器割的碎碎縷縷,本來就蒼白不堪的臉上淌著汗。天晴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可是紅柳卻渾然不覺,急吼吼的向她奔來。
“紅柳,你怎麼來了?”天晴顧不得別人的眼光,趕緊把紅柳拉到一邊,脫下了自己的外袍,給紅柳披上,又左右看看,對紅柳說:“你先披著,等我們進了下一座城,我給你買套衣服換上。”
紅柳的眼框有些濕潤,含著淚點了點頭。天晴咧嘴一笑,在紅柳的下巴上摸了一把,色眯眯的說:“紅柳,在這大街上,也就不調戲你了。乖乖跟爺走,進了城,也好好的疼你。”
紅柳心思聰慧,當然明白天晴是什麼意思,此時的天晴是男子打扮,自己一個落魄女子,在外人眼裏就是一對逃難CP,可是這流裏流氣的話,從天晴嘴裏說出來,紅柳怎麼都不是個滋味。
天晴低低的說了一聲,“快走,別愣著。”便拉著紅柳混進了人流。
到達第二個城池的時候,已是傍晚時分。天晴拉著紅柳匆忙進了家鋪子,各選了身衣服,這才鬆了口氣。紅柳換了衣服,越發的顯得玲瓏秀氣,甚是好看。眼見著天晴眼巴巴的又要伸著手指頭來調戲她,有點羞惱,一巴掌拍掉天晴的狼爪,假裝惡狠狠的說:“哼,在調戲我,我就把你扔在這裏,看你沒錢付衣服的花費,掌櫃的不收拾你!”
天晴一聽,恍然大悟,慌忙的抓起先前換來的山賊的男裝,發現兜裏簡直比臉還幹淨。這下天晴有些慌了,不,她不是慌,她是肉疼啊肉疼!兩萬兩的銀子,借的影的白花花的銀子啊!
紅柳一看,得意的笑了,順勢揪住天晴的耳朵,打情罵俏的說:“以後不許當街調戲我,在調戲我,我可就不養你了!”
天晴一聽,趕忙雙手抱住肩膀,一臉好怕怕的賤萌模樣,拉起紅柳的小手,摸來摸去,口裏哀求著:“好紅柳,別拋棄我,你拋棄了我,誰養我啊!”
旁邊的掌櫃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一臉正色的指著天晴說道:“你這個小公子,年紀輕輕不學無術,竟然還要靠姑娘吃飯。買件衣服的錢都要求人家姑娘給你出,知不知道羞恥?”
天晴沒好氣的白了掌櫃的一眼,沒好氣的逗弄掌櫃的:‘我就是吃軟飯的,你咬我?’
掌櫃的活了這麼大歲數,生平看到這麼不知羞恥的公子,氣呼呼的走出了櫃台,直奔天晴而來。一邊走還一邊罵到:“我今天定要替你的家長好好管管你,給你講一講做人的道理!”
天晴把頭靠在紅柳肩上,混不吝的說道:“爺就在這,你來啊!”
掌櫃的怒了,氣的直跺腳,徑直走到天晴麵前,揚起手來就要指著天晴的鼻子開始訓人。天晴卻在此時捉住了掌櫃的胳膊,低聲的說了一句,”小心錢袋。”
錢袋?
掌櫃的立馬回了神,往腰間一摸,綁在腰間的錢袋便落在了手裏。
顯然,綁著錢袋的袋子被人割斷了,隻差一秒,他這肥肥的錢袋子可就不翼而飛了。
掌櫃的何等聰明,立馬明白,剛才這出,是天晴在幫他解圍。環視了店裏的人群一眼,見一個佝僂的背影快速的消失在了店門口,這才驚醒,剛才是定是店裏人多,有小偷乞丐混了進來,正欲叫人去追,天晴看了一眼消失的背影,說了句:“算了,下次要小心。”
掌櫃的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抱歉啊,公子,我剛才誤會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
天晴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掌櫃的,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轉而又看向紅柳,換上了剛才那副地痞流氓的模樣:“紅柳,不要拋棄我,我是真的沒有銀子付賬!”
紅柳翻了個白眼,用眼神看了天晴的小腹一眼,說:“把銀票拿出來!”
尼瑪?紅柳怎麼知道她把錢藏在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