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走後的第二天,藍碧就前往何府找芸娘。她想盡快學會《碧蓮台》,好在三個月後的舞侍召選中拔得頭籌。
芸娘果然如人所說,病的不輕,躺在床上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見到師傅蠟黃的小臉,藍碧心急如焚,見有家丁端著藥湯過來,忙接遞過來,坐在芸娘的床邊,親自來喂她喝湯。
“我聽說你的事了。”
“師傅,您的意思?”
芸娘見藍碧誤會她的話,擺了擺手,推開湯碗:“我是說你和子鼎的事。”
一聽這話,藍碧有些不自然。
“我的孩子,師傅看的出來,你心裏不開心。自從你離開了雲文院後,就沒怎麼來看我,我就知道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後來我又聽說你病了一些時候,本想去你府上找你,琥珀私下跟我說你爹媽去年拒婚的事,說你一直都放在心上,耿耿於懷。”芸娘躺在床上,拉起藍碧的手又說道:“孩子,天下的男人多的是。那個楊珂也是不錯的人,我也見到過,相貌和氣質算是個上等的人物,會過的好的。”
“別說了,師傅。”藍碧不樂意起來,芸娘隻得收起話語
“我再喂您幾口吧!”藍碧又捧起湯碗,攪動起勺子。
“怎麼,你真的想去參加玄玄的舞侍召選?”
“是的,師傅,我這不是找您來商量嗎?”
芸娘見話入正題,便叫藍碧扶她坐起來,又喝了一些湯水,喘著氣說:“司玉啊!雖說你的舞技在長安百官家的女兒們中數一數二,可召選陪侍,朝庭是麵向全天下的命官,難保不出一個或兩個比你強的人,你心裏有底嗎?”
“師傅,我就是想找您來商量,求您把《碧蓮台》教給我。”
“你想用《碧蓮台》去應選?”
藍碧使勁的點了點頭,芸娘沉思起來,在那裏默數起日子來:“三個月,三個月時間有些短了。怕你練起來時間不夠。”
藍碧央求起來:“可我總要試試,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你們家已出了一個伴教。。。。。。。。”
“師傅,您也知道琥珀姐在安樂公主府上沒好氣受,況且伴教也隻是一個虛名,還不是隨安樂公主高興,想起來召去,想不起來幾個月都不見她,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可陪侍不同了,朝庭認可的公主郡主陪侍,不僅可以自由進出相府,還可以陪伴公主郡主進出大明宮,將來說不定還可以定個品級。這對我們這些女孩子來說,可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
“這倒是。”
芸娘想了想,點了點頭,心裏更加喜愛這個大弟子,算她沒白教這個徒弟。於是支起身子來,讓藍碧湊過耳來,在她耳邊囑咐起來。
同樣的一個晚上,韋蓉把安樂公主賜的衣服穿給韋忠看。這皇家的銀絲綠籠上衣,韋蓉一穿上身,就感覺自己也如同公主一般耀眼。
“真漂亮!”
韋忠嘖嘖稱讚起來:“好閨女,做爹的可要囑咐裏,這衣服雖好看,但可不要輕易穿出去。如果穿壞了,公主怪罪下來,我們可擔待不起啊!”
“哎呀!老爺,你就放心吧!這個我有數。”韋蓉得意的坐在鏡前理起前額的發髻
“好閨女,爹求你的事,你辦的怎麼樣啦?”
韋忠像隻賴皮狗一樣粘了上去,拍著韋蓉的肩問道。韋蓉突然覺得自己很有作為,開始有點不把韋忠放在眼裏,然而又不能得罪他,隻得把梳子往鏡前一擺,站起來,回身竟摟著韋忠的脖子,撒嬌起來:“韋老爺,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韋蓉辦事,絕對錯不了。公主說了,過幾天就給您升官,還給少爺加個官職,當然官位一開始不大。不過公主答應我,說如果我能被聘上相府九郡主的陪侍,就一定給您升個三品大官。”
韋忠見這女孩子竟有點輕浮,冷笑了一下,支開她的雙臂道:“那你可要好好的準備,別給我和公主丟臉。”
“放心吧!老爺。”
韋蓉依舊依粘了上去,韋忠心裏一個咯騰,覺得這丫頭有點小人得誌的感覺。
一連幾日,晶娘又無緣無故的跑到雲文院去了。
這一天,子鼎騎馬回府,聽說晶娘在雲文院仍未歸來,便駕馬去雲文院找她,想接她回家。剛進雲文院的大門,就看見一個女孩子正在前廳場院裏的一個圓桌上下腰,還使了全身的勁用嘴去銜桌上的一支金釵。
“藍碧姐,把那支金釵銜起來”
小晶娘站在桌子邊上鼓勁,子鼎見那桌子比普通桌子高了些許,又見藍碧如此認真,費勁,悄悄的走到晶娘邊上,小聲的問:“晶娘,司玉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