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相王在自己府上宴請安熾慰和張世榮一家。席間,藍碧捧酒走到安熾慰麵前敬酒,一臉羞澀的問:“安師傅,承蒙您的錯愛,挑選我和郡主做您的入室弟子,但今天的事我有點。。。。。”
安熾慰嗬嗬的笑了起來,把藍碧領到相王麵前說道:“王爺,這姑娘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李旦和玄玄都哈哈大笑起來,安熾慰拉過藍碧的小手,語重心長的說:“司玉啊!你可不要小看了為師的眼光。今兒個,你們五個參選的姑娘往那裏一站,我就看的出來,那個韋蓉絕非等閑之輩,那身段一看就知道她是一個有十多年舞藝功底的行內人。”
“師傅,您是在懷疑她的身份?”
“噢!很難說一個朝庭命官人家的女兒不會刻苦練舞十多年,你也不是練了七八年嗎?隻是這《踢球》是最近才在我們西域流行起來的高技巧舞蹈,不是一般的樂人能夠很快學的會。韋蓉是一個漢人,她能掌握這種舞藝,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這種舞蹈因技巧要求比較高,因此在中原高層次的宴演中很少見。所以這種舞雖然名聲很響,卻隻散見一些胡人在妓院、酒肆和賭館中表演。我因此很難斷定韋蓉的師傅為誰?”
安熾慰說到這,咳嗽了一聲又繼續他的話:“其二、韋蓉若願登門向我求教,我是十分願意收她為弟子。但如今是為郡主挑選學伴,我不得不考慮郡主的感受。教韋姑娘這樣的行內人《胡旋舞》,我估計,她兩三個月就能學會。可是教技藝薄弱的九郡主,恐怕就要一年半載。若有韋蓉這樣的學伴作陪,郡主豈不會失掉對學舞的興誌?所以司玉啊!你要明白,有時最好的並不一定是最合適的。”
藍碧陷入的沉思,相王聽後讚賞的點了點頭。安熾慰見她還有不解,拍拍她的肩繼續說道:“你跳的那個《碧蓮台》,我以前在雲韶府,見府內的芸官人跳過。你的步子和她的步子很像,我就猜想你一定師從芸娘,不過你的步伐比起她的來,要顯得生疏多了。。。。。。”
聽到這裏,藍碧臉紅了,安熾慰安慰道:“不過你敢拿如此生硬的步伐來參選,我很喜歡你的誠心。我相信,隻要你肯學,半年學會《胡旋舞》和《胡騰舞》應該是沒問題的,但我更希望你能帶動郡主,引導郡主共同領悟這舞蹈中的快樂。”
藍碧馬上感激的還禮說道:“我一定不故負師傅的教誨。”
相王李旦回頭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玄玄馬上下宴,拉起藍碧的手,一起給安熾慰行禮說:“師傅在上,請授弟子一拜。”
“好好好。”安熾慰開心的將兩人拉起。
第二天,晶娘一大早來找藍碧,她已聽說藍碧獲選的消息,第一個過來得賀。來了藍碧的秀閣,就看到滿臉紅光的藍碧正哼著小曲在梳頭。她的精神大好,獲選的事讓她一掃往日的憂鬱之心,滿心投入新的生活。
晶娘上前坐在她的身邊說:“怎麼樣?聽說安熾慰很喜歡你。”
藍碧笑了:“以後,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你閑聊了,安師傅讓我和玄玄隔天就一同到他的舞館學藝,我還要陪玄玄進出皇家馬苑。”
“怎麼?玄玄要你陪她騎馬?”
“恩,九郡主說,她三哥組了一隻馬球隊,她也想組一支,她讓我和她一起去學打馬球。”
“你可真得著了!”晶娘有點氣不服的說
“還說呢!玄玄說了,見識過你打馬球的功底,那簡直是女中豪傑!“
“那還不是我哥教我的。”晶娘又忍不住提到了子鼎,藍碧頓了一下,一絲苦笑,把一支花釵插到了自己頭上。忙轉了話題:“對了,你們家那個韋蓉可了不得了。”
“我聽說了。”
晶娘有些不屑,藍碧把當天事發的經過和安熾慰的話轉述了一遍,小晶娘越聽越不對勁,特別是當她聽到安熾慰說《踢球》多是在妓院,賭館和酒肆中散見的胡舞,一股無名之火騰的冒了上來,她想起了前不久,胡女在雲文院一閃而過的身影。。。
“你怎麼了?”藍碧見她臉色越來越來難看,上前關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