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嚴氏就喚醒子鼎,帶著兩個小丫頭和一些家丁上山看望藍碧。晶娘受了昨天的大雨,當日吃完晚飯就感到不適。冷長青找來大夫給她開了一些去寒的藥,囑咐她要多休息,所以她也就安心在冷家養病,未跟著上山。
子鼎來到道館,發現這道館雖經過十年變遷,卻跟他當年受傷入住時差不太多,頓時有種故地重遊的感覺。慧石聞訊忙出館迎接他們。當身形雄壯的子鼎出現在他現前時,慧石隻覺心頭一震,感到頗為眼熟。子鼎忙把自己十年前在這山上落阱,虧得道長相救的事敘述了一遍。
“原來是舊識啊!”
慧石樂嗬嗬的說道,但他心裏卻暗思:‘這孩子長這麼大了,竟脫落出一身傲骨正氣,看來和這冷司玉一樣,也絕非凡胎。’
慧石和嚴氏私下寒暄了一翻,便領著一群人到藍碧的房間。這個瘋姑娘的廂房在幾位道士廂房的西側。這個廂房很是奇怪,隻有一道小木門,四麵都是青磚圍牆。房間裏桌椅、床鋪一應俱全,收拾的也很幹淨,可就是沒有一扇窗。這個瘋姑娘可能累大發了,睡在床上一動不動。
嚴氏和子鼎看了這個廂房後很不滿意,嚴氏抱怨:“這房間一扇窗都沒有,我孩子見不到光的,不是等於坐牢嗎?”
慧石忙上來解釋:“這房間雖簡陋,但是原來道館師祖清風道長修行的房間,有很深的道緣。況且小姐得的是失心瘋,昨晚上鬧了一夜,咂了不少東西,為了安全起見,就把她安排到這裏!”
嚴氏聽了這些,上前依坐在自己女兒身邊,靜靜的看著自己女兒安祥的睡臉,不停的用絹帕替她擦臉上的悶汗,暗自流淚。子鼎見狀,忙命跟著來的一些家丁,把藍碧的衣物和平時可能需要用的用品置放進來,仔細地就像冷家管家一樣。
嚴氏坐了一會兒,便上前幫忙料理。子鼎得閑,便也靜靜坐在藍碧床邊。他見藍碧的被子落下了半個身子,便想幫她掩一掩,冷不丁的掀了被子一角,看現被子裏藍碧的雙手被繩子綁著。
“道長,道長,這是什麼意思?” 子鼎氣的出門喚來慧石想問個明白,嚴氏見狀也來探究
慧石忙說:“這姑娘昨天晚上咂了不少東西。這是沒辦法,不綁著,不知道她要毀了多少東西?”
嚴氏聽後實在痛心,走出廂房,到園子中失聲痛哭。兩個跟著的小丫頭忙追了出去安慰。子鼎心疼不已,又回頭看望藍碧。他仔細檢查那綁縛的手腕,怕緙傷了這個姑娘,卻不小弄醒了藍碧。
這瘋姑娘一見眼前坐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男人,一開始嚇了一跳,縮成一團。見子鼎傷心地看著她,那亂七八糟的胡子自己從未有過。這瘋姑娘來了興趣,慢慢挪過身子,靠近子鼎,用綁著的雙手去撫那憂傷的臉。
“司玉!我是子鼎。”
子鼎輕輕地說,他多麼希望自己能喚醒藍碧。可藍碧沒有理會他,撫著他的臉,衝他又傻笑了一下。子鼎隻感到心疼不行,還想再說話,這瘋姑娘突然捧著他的臉就對他的嘴角輕輕地吻了一下。子鼎突然感到全身都酥了,又驚又悲的看著藍碧。藍碧趁著他沒回過神來,又沒頭沒腦的給了他嘴角一吻。
“司玉!”
子鼎終於忍不住把藍碧摟抱在懷裏。這個瘋姑娘被他抱在懷裏,也不害怕,隻顧低著頭唱著所有人都聽不懂的歌。。。。。。。。
兩邊的家丁和慧石道長都看呆了,兩個小丫頭和嚴氏回來,一見這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吃了一驚。一個小丫頭見周圍人多,忙不滿的說:“這怎麼行?”剛想上去拉開兩人,被嚴氏攔住道:“讓他們多呆一會兒吧!他們兩個夠苦的了。”。。。。。。
嚴氏留下了兩個小丫頭,照顧藍碧。見一切都安頓好後,便領著子鼎和家丁下山。下山路上,見子鼎仍愁著臉,嚴氏上前說道:“鼎兒,有一些事伯母想跟你說說。”
子鼎忙客氣的答話,嚴氏點頭說:“我知道,你也許一直很恨冷伯父,恨他拆散了你們。”
“不敢,冷伯父一定有他的考慮。”子鼎緊張的回了一句
“好孩子,你這樣想,我們很安慰。”嚴氏點頭說道:“來,我來告訴你”
嚴氏把韋忠和冷月秋的故事說給了子鼎,子鼎聽的驚愕無比,他沒想到自已的姑父竟如此狠心,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姑父和自己家欠冷家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