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兒掛了電話,興奮雀躍的開始準備衣服,藍井洗了澡出來,拿著幹毛巾擦拭著頭發,見她站在衣櫥前一通亂翻,便問:“你幹什麼?”
“我明天當老師,你說穿什麼好?”
藍井奇道:“當什麼老師?”
“我師姐的男朋友病了,她要在醫院裏照顧他,所以叫我去代課。”
藍井動作一滯,頓了兩秒,問:“什麼師姐?”
“就是上次我跟你說的那個,在老師病房碰到的冷墨言的前女友。”
藍井聽了沒作聲,胡亂擦了幾下濕頭發,把毛巾扔到一邊,坐在沙發上點了根煙。
安琪兒終於翻到一件米黃色的短大衣,再搭了一條深色瘦腿休閑褲,拿在手裏給他看:“這樣配好不好?”
藍井吐了一口煙霧出來,很認真的看了看安琪兒手裏的衣服,點了點頭:“還行。”
對安琪兒來說,藍井能看她一眼,說句還行,已經很不錯了,平時他根本不屑於回答這類問題,大多時侯,她都是自問自答。屁顛屁顛趕緊撿了毛巾又去幫他擦頭發,藍井卻把頭一偏,淡淡的說:“行了。”
安琪兒說:“你不是要出去嗎?頭發不弄幹怎麼行?”
藍井靠在沙發上,把腿往茶幾上一搭,懶洋洋的說“不去了。”
安琪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剛剛進門的時侯說是過來洗澡換衣服,還要出去一趟,怎麼澡一洗完,又不去了?
男人坐在那裏沉默的吞雲吐霧,隔著層層煙霧,安琪兒突然覺得藍井仿佛離她很遠,遠得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她嬌笑著坐在沙發扶手上,用毛巾輕輕扇著煙霧,小心弈弈的問:“你怎麼啦?”
“沒怎麼,”藍井把煙頭摁滅在煙缸裏,從她手裏拿過毛巾又擦了幾下,說:“算了,還是去吧。”
換了衣服出門,藍井開著車一路急馳,夜正濃,最是繁華絢爛時,路燈,車燈,霓虹燈,以及高大建築上的射燈,激光燈,交相輝映,流光溢彩,閃閃爍爍,宛若五彩銀河一般。
初冬的夜,藍井卻半開著窗,冷風一陣陣灌進來,吹亂了他的頭發,半濕的頭發被吹得打在額頭上又冷又疼,但怎樣冷都抵不過心底的寒意,怎麼疼都沒有心疼……
她原來不是沒有心,隻不過那心不屬於他而已。那個男人病了,她衣帶不解的守在床邊,而他病了,她明明到了醫院,都不願進來看他一眼。
他和她三年的時間卻抵不過她和他的兩個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藍井越想越好笑,笑得他滿麵紅光,眼裏閃著瘋狂的光芒,將油門一踩到底,在車流如河的大馬路上玩起賽車來,旁邊的車輛一邊讓他,一邊搖下車窗破口大罵,他輕蔑的笑著,將車窗關上,繼續往前超,最後衝到十字路口,一腳刹車把車停住了。
後麵的車避讓不急,差點撞上來,雖然沒撞上他,但後麵一連幾輛車因為他的這個急刹造成追尾,交通馬上就堵塞了,後麵車裏的人衝過來拍他的車窗,他卻仿若未聞,隻是很認真的望著前麵的紅燈,仿佛是個最尊守規則的司機。
他開的是部勞斯萊斯,拍他車的人也不太敢對車子發泄怒氣,怕萬一拍壞了,賠不起。隻是指著他喋喋不休的喝罵著。綠燈亮了,他油門一踩,車子刷的一下衝過路口,站在車旁的人沒提防,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嚇得旁邊車道的車子剛起步就一個急刹停住。頓時又是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