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麻省的高速公路上,一輛黑色轎車正在急馳,賀子聰靠在坐椅上閉目養神,梁富貴坐在另一邊,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發呆。
半響,他突然開口:“大哥,你說藍爺怎麼又答應了呢?”
“有錢不賺是傻子。”賀子聰閉著眼睛,懶懶的應了一句。
“但他從來不碰這東西,現在又搖身變成合法商人,他有必要冒這個險嗎?”
賀子聰嗤笑一聲,睜開眼來,“若是為了錢,他當然不會冒這個險,好不容易漂白了,怎麼可能再走回頭路。”
“大哥的意思,他是為了……”
“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最寶貝的就是他太太,看得比自已的眼珠子還金貴,況且那個女人現在又懷了他的種,這個時侯,任何的風吹草動對他來說都是草木皆兵。他不敢冒險。”
梁富貴點了點頭:“沒想到藍爺一世英名毀在了女人手上,他這樣患得患失,可不是大人物所為。”
“雖然他隻答應借道,但隻要他染指,我就算拿住了他的把柄,再想脫身就不可能了。先借道,然後慢慢打開市場,到時侯藍爺騎虎難下,也隻能由得我了。”
梁富貴哼了一聲:“真是見麵不如聞名,傳說中他如何如何厲害,其實也不過如此嘛。”
“他確實是個厲害的人,隻不過,再厲害的人一旦有了軟肋,就變得不厲害了,他太太就是他的軟肋。隻要拿住了她,就等於把藍爺攥在咱們手心裏了。哈哈哈……”賀子聰忍不住得意的笑起來。從來沒有人敢拿藍井開刀,偏偏他就不信這個邪,名聲顯赫的藍爺如果被他拉下水,看誰以後還敢小瞧了他!
“但是大哥,”梁富貴有些擔心:“聽說藍爺為人城俯很深,他不會是誆我們的吧,萬一……”
“我當然不會憑兩句話就相信他,他那個太太上次故意戲弄我,這筆賬我還沒算的呢。總要想個萬無一失的辦法才行,隻要這一次成了,他以後都脫不了身了。”賀子聰瞟了梁富貴一眼:“不過藍井這個人確實城俯深,咱們得把退路想周全了。”他籲了一口氣,不再說話,轉頭看向窗外。
已是夏末,遠處的山上綠得濃淡相宜,蒼翠悅目,不過,很快,那滿山的綠意就要漸漸變黃,賀子聰的嘴角泛起微笑,到那個時侯,也是他們收獲的季節了。
戚芊芊因為心裏不安,便對藍井格外留意。但男人神閑氣定,自自然然,每天早上十點出門,下午四點回來,不象有事瞞她的樣子。而且賀子聰自從上次走了後,一直沒再來過,她便漸漸放下心來,又把心思放到自已的肚子上去了。
隻是這天晚上,藍井邊接電話邊往外走,她就有些生疑了,藍井從不背著她接電話,也極少對著電話裏“嗯嗯啊啊”的敷衍。
當然不會是女人打來的,經曆了這麼多事,她現在在感情上無比信賴藍井,她隻是擔心……藍井瞞著她做不好的事,比如--撈偏門。
她輕手輕腳的跟上去,藍井沒在走廊裏,書房的門是虛掩的,那麼,肯定是在書房裏,她悄悄走過去,把耳朵貼在門上聽,隱隱約約聽到藍井哈哈笑了兩聲,叫了聲“賀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