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否決嗎?難不成讓他們把所有監控畫麵都找齊,才肯認錯?”江榆灝冷冷地訓著自己的妹妹,目光無比冰冷陌生。
江榆茵終於知道無路可退,慘白著臉看著江榆灝,唇咬了又咬,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我去找爹地媽咪!”
“找他們給你出氣嗎?讓他們出來隻會丟臉,這你都不懂!”
“可我……”江榆茵徹底敗下陣來,想哭卻怎麼都流不下眼淚來。
“不要我說第二次!”江榆灝下了命令。
江榆茵狠狠瞪一眼台上的兩個人,最後一跺腳跳上台,“對不起。”說完,用膝蓋碰了一下牆壁,算是了事。她捂著臉朝後頭跑去,狼狽不堪。
這麼久以來,方沁語第一次有了解氣的感覺。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為自己出氣的人不是父母,不是兄弟,而是景佑寒,全城名聲最差的人。
“走吧。”景佑寒拍了拍她的肩道。方沁語點點頭,感激的目光不曾離開過他。江榆灝擋在了兩人麵前,“景佑寒跟你什麼關係?”
他看著方沁語,問的是她。
景佑寒倨傲地推開了他,“跟我什麼關係,與你無關吧,別忘了,你們之間早就沒有任何關係!”
他攬著方沁語,從江榆灝麵前走過。方沁語並沒有因為江榆灝的過問而遲疑,跟上了景佑寒的腳步。在江榆灝這裏,她耗盡了最後的自尊和耐心,從此以後,他們是陌路人。
一路上,景佑寒都緊緊攬著她,而她依賴地靠著他。從他身上,她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他們兩個走出來,像是榮譽而歸的英雄。
方沁語不由得去打量他的側臉,陽光下,他的臉龐平靜而完美。對於景佑寒,她充滿了感激和景仰。
江榆灝就站在側麵,把方沁語的表情都看在眼裏,他的心髒一陣陣地扭著發痛,不舒服極了。
“景佑寒,我們談談!”
他幾步追上來,大聲道,眼裏滿滿的挑釁。
景佑寒淡淡地勾了勾下巴,並沒有流露出害怕或是別的,“可以。”
他輕按了一下方沁語的肩,“到外麵等我。”他用下巴點了點自己的座駕。方沁語聽話地點頭,走向那裏。他和江榆灝,一前一後,走向另一頭。
江榆灝消失的方向,露出梁雨悠的臉龐。她安靜得出奇,目光卻定定地落在方沁語身上,久久不肯離去。
“小語。”方司奇不知何時走到方沁語身邊,輕聲叫,“對不起啊,剛剛爸爸也想保護你的,隻是……”
“不用道歉,一切都過去了。”方沁語淡然地搖頭,不想多談。方司奇明顯鬆了一口氣,“是啊,一切都過去了,跟爸爸回去吧,爸爸給你做你最愛吃的……”
“不用了。”她直接打斷了方司奇,“麻煩您在報紙上刊登一下我說過的聲明吧。”
方司奇的目光一下子充滿了震驚,他沒想到方沁語會較真。方沁語往後甩了甩頭發,她是真的累了,不想再為方家的事操半點心。
“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沁語,你也知道,江家是什麼樣的家庭,我們根本沒有辦法跟他們對抗。讓你道歉,也是保護你的一種方式啊。”
方司奇的話差點讓方沁語笑出聲來。
這樣的羞辱,怎麼能跟保護掛鉤。如果景佑寒沒來,她將再一次臭遍全城。他能不知道。
失望,她已經連失望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給予冷笑,“是嗎?我已經不需要你們的保護了,話說得夠清楚了吧。”
為了這個家,她放棄了喜歡的專業,放棄了青春年華,把大把的時間投進了工作裏,最後,放棄了自尊,又差點,連僅有的那點人格都放棄。
不想再跟方司奇聊下去,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呯一聲,車門關閉,隔絕了她與方司奇。方司奇在外頭站了一陣子,覺得無趣,隻能默默離去。
另一邊。
江榆灝把景佑寒帶到了一個無人之處,方才回頭。
“玩得開心嗎?”他冰冰地問。
景佑寒的唇瓣勾了勾,並不給予回應。
他再將捏緊了拳頭。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他都會被景佑寒的冷靜給氣得失控。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這麼一副穩如泰山的樣子,哪怕五年前坐牢的時候!
可恨!
“這一切,搞不好是你設計的吧。因為知道榆茵的性子,所以找個人來引導他犯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個賣藥給她的人就是你的人!”
“的確。”景佑寒點頭,肯定了江榆灝的話。江榆灝氣得想要砸人,“你這算什麼!別忘了,你也是江家的人,她丟了江家的臉,你也逃不開被人指點的命運!別人會怎麼說?江家的人渣唆使自己的妹妹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