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沁語心中難過,但卻無力改變什麼。
景佑寒終於意識到有人來,抬頭看到方沁語的同時也看到了門外的方碩桓,他的臉一時變得陰沉難看。
“有事?”語調,也無比冰冷。
方沁語盡量忽視掉他的疏遠與冰冷,輕輕點頭,“我來,是為了方氏,請你,放過他們。”
“你現在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這裏跟我說話?”
他不客氣地出聲,質問。
方沁語的臉白成一片,指頭在袖下無力捏起,“如果……是因為報複我,求你別這樣。你有什麼恨可以直接衝我發泄,我半句都不會吭,更不會求饒。”
“你倒是挺有自信啊,隻是,我憑什麼要因為你而去針對一家公司。”他的話語,越發不客氣。方沁語的臉比牆壁 還要白,完全沒有了色彩。她無力地咬住唇瓣,“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放過方氏?”
景佑寒立了起來,向來獨對她溫柔的臉龐,此時蓋下了冰。
“你不是離開了嗎?既然要離開,就走得幹脆點,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會把跟你有關聯的人一個一個抓過來折磨一番,讓他們後悔認識你!”
多麼無情的話語!方沁語的身子狠狠一挫,血色再也無法回歸!好久,她才輕輕點頭,“好,如果我保證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你是不是……會放過他們?”
嘩啦!
景佑寒掃掉了桌上所有的東西,最後擰手折斷了手中的一支筆,“方沁語,我們之間的感情,從此……一刀兩斷!”
筆頭折斷後被他用力摜進了桌麵,卻像摜進了方沁語的心髒,疼痛不堪。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她才能點頭,“……好。”
生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哭,她迅速轉身,用最快的速度走了出去。背後,陌連城無奈地搖搖頭,什麼也不能說,隻能一聲歎息。
三年後。
“方沁語,我們之間的感情,從此……一刀兩斷!”
呼啦一聲,方沁語從床上坐了起來,四處尋找著,眼裏閃爍著點點淚花。
門,打開,方碩桓走了進來。
“怎麼了?做夢了?”
現實被拉回,方沁語方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在做夢。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但她每次都會夢到,仿佛昨天發生一般。
“有個消息,不知道該不該讓你知道。”方碩桓眼裏寫著掙紮。
方沁語已經冷靜下來,平靜地看向他,“說吧。”
“景佑寒他……已經訂婚了。”
他的聲音輕輕的,但方沁語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幾乎本能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還要乎他?”方碩桓將她受傷的表情看在眼裏,指狠狠掐在掌心。知道方沁語一直沒有放下景佑寒,他才特意提起,不用這種方式讓她痛過絕望過,又怎麼能夠獲得新生?
“怎麼會。”方沁語很快就恢複了表情,撩了撩鬢邊的秀發,“我們早就離婚了,他訂婚還是結婚,都跟我沒關係了。”
她站起來,去櫃子裏翻找起來,“不是今晚有個宴會嗎?我該穿什麼衣服呢?”
方碩桓默默無聲地站在她背後,身子僵得更厲害了。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如何不知道,她每次遇到傷心難過的事情,都會去櫃子裏翻衣服。翻半天,卻什麼也翻不出來。
小語,你說你放棄了,是在騙我還是騙你自己?他的額際,染上了深深的疼痛。用了三年時間,都未能把景佑寒從她的頭腦裏趕走,還要多久,自己才能走進她心裏?
挫敗,蔓延全身,他更恨不能親手把景佑寒給殺了。當然若是得手,便也好了。
“慢慢找,不著急的。”他並不想戳破她的小心思,故做平靜地道,既而退出了屋子。
門一關上,方沁語的手就凝住了。景佑寒……終是要訂婚了。她等了這三年,終究沒有等到他回心轉意,最終等到的……是這個消息。
該死心了吧。
三年前,方碩桓本來是建議她出國的,但她卻最終選在了離景佑寒僅兩城之隔的方城。兩城,雖然足夠遠,但卻比國外要來得近,飛機往返也不過三兩個小時。她以為,這麼短的距離,還能給彼此提供可能性,可是這三年裏,他不曾踏入過這座城市,甚至連她的手機都沒有打過。
他,是真的恨極了自己。
方沁語無奈地想著,臉上已經冰涼。三年的期盼,最後盼來這樣的結果,她怎麼不傷心?
方沁語磨蹭了好久,才慢慢從自己房間裏走出來。到了外頭便聽到有人跟方碩桓在說話。
“這麼重要的場合,當然總裁來最好,可是我們這位總裁,似乎對這塊土地特別敏感,每次就算是路過都要繞道行走,這不,派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