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為了找母親不惜深入黑窩,跟自己一塊兒出生入死,為了保護他,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她連子彈都不怕,就那麼擋了過去,這並不是每個女孩都能做到的。
“軍區的女孩都端著?那是你被廖燕燕蒙了眼,什麼都看不見罷了。誰見了軍區的女孩不喜歡,不羨慕?她們才是真正的了不起的女孩子。一個廖燕燕,除了裝裝表麵功夫,還會什麼?她那麼不出眾,根本給你提鞋都不配!”
在她眼裏,廖燕燕一無是處。
“媽,我不需要在能力上與我匹配的女人,我找的是妻子,不是工作夥伴。”洪遠無力地低吼著,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就搞不明白呢?因為這件事,有了太多的爭論和爭吵,他已經累了。
他寧願去接一件困難重重的任務,也不願意跟自己的母親做這種無意義又無止無境的爭吵。
“妻子就是工作夥伴,你若工作著還要擔心她的安危,那怎麼行?會影響你的前途的。”洪夫人最關心的,永遠是兒子的前途。
“你哥的能力不及你,上到這個高度已經到頂了,可是阿遠,你不同啊,你是有可能超越你父親的啊。”這是大家都看到的。
“我是否會超越父親,取決於我自己,跟旁的人沒有關係。媽,您不同意我娶廖燕燕,我們的婚事可以暫緩,但您若還是我娶別的女人,那以後,這個家,我就不回了。”
他下了最後通迭。
洪夫人的眼淚都出來了,“為了個廖燕燕,你連家和媽都不要了嗎?”
洪遠沒有吭聲,轉身走了出去。他的立場已經擺明,希望她能明白。
洪遠走出來,剛好朱俏開車到達。她迅速跳下車,迎著洪遠走過去,“阿遠……”
她喜歡洪遠,喜歡了好多年,深愛到了骨子裏。此時,從她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來。
洪遠卻隻是清淡地朝她點點下巴,大步離去。
朱俏的心一陣泛涼。
她是多麼驕傲的女孩子啊,多少軍區的適婚青年喜歡她,可她卻從來不正眼看人家。因為洪遠,其它男人都無法再入她的眼。
她帶著幾份沮喪進了洪家。
“阿姨,我和阿遠的婚禮……是不是沒辦法舉行了?”她輕聲問。
看到朱俏,洪夫人一下子又活了過來。
“哪裏會,你想什麼呢,你看,政審材料我都準備好了。”她把材料遞了出來,此時憤怒和悲傷一掃而空。
朱俏和洪遠兩個人都很優秀,再加上自己與政審人員的關係,幾乎不用找當事人談就可以批準通過。等到政審通過,她舉辦婚禮再用死相逼,就不怕洪遠不聽話了。
說什麼,她也要把兒子拉回來,絕對不能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洪遠自然不知道洪夫人的這些打算,他以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又暫時不和廖燕燕結婚,自己的母親就會消停一陣子。因為有傷,他暫時沒有接到任務,於是一路奔向廖燕燕的住處。
廖燕燕回了自己的小屋子,她把父親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放在原來的位置。
“對不起,爸,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您,害得您受苦了。”她無比內疚。連父親的骨灰都保護不好,她真是太沒用了。
“您放心,以後再也不會讓任何人來傷害您了。”廖燕燕輕聲道。她要快點掙錢,盡快把這處房子買回來,這樣,父親就能有一個安身立命之所了。
正想著,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她走出來,意外地看到了房東。
“燕燕啊,聽說你最近都不住在這裏,是有了好工作好去處了吧。”房東先是一片委婉地表達關心。
廖燕燕點頭,“是的,的確找到了一份工作,因為離這邊遠所以住在那兒,不過您放心,這裏我會準時給房租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房東搖頭,“最近有人看中了這房子,出了高價,我打算把它給賣了。”
“什麼?”廖燕燕簡直不敢相信,“您要把它賣了?您不是說了,會賣給我嗎?”
她有跟房東討論過這個問題,房東知道她是這個屋子曾經的主人,也承諾過若賣一定先賣給她。
“可是對方出的價真的很高啊。”房東看著廖燕燕,有些心虛。
“他們……出多少錢?”
房東比了個指頭。
“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
這種地方,這種環境,隻有瘋子才會出一百五十萬買這麼一座半爛的房子。
“而且對方還有個要求,就是馬上收房,其它租客我已經打發了,隻有你這兒……如果你拿得出一百五十萬,我可以跟你成交,但要現金,全款,如果拿不出來,今晚就得搬家了。”
房東篤定她拿不出來,“不過還好,你有住處,也就不用流落在外頭了,至於違約金,我都給你準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