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極為拗口,總之一個意思是,他們是一個通過一個傳達命令的,真正的幕後老板隱藏極深。
“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估計幕後老板也不敢出麵,早逃了。”陌連城狠狠地道。
洪遠眯起了眼,“誰會花這麼大的價錢辦這麼一件事?一百五十萬買一套爛房子,又花那麼多錢尋那麼多下家來針對一個根本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小姑娘?”
廖燕燕的圈子不大,個性又單純,不會豎敵才是。
“唯一的解釋就隻有,對方是在報複她。你不是和她一起去毀了那個發哥嗎?發哥根基深厚,他死了,自然有很多人想替他報仇。尋你自然是不可能了,最後隻能尋廖燕燕了。”
這話,不無道理。洪遠聽了,隻會更加自責。
“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如果他堅持不讓她回到出租屋,讓誠哥盯緊她,一定住在療養院裏,或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是他把她帶到發哥身邊,置發哥於死地的也是他,最後受到懲罰的,卻是她。
“他們除了報複廖燕燕,估計也是間接打擊你,因為廖燕燕一死,最傷心的莫過於你。”
洪遠的指狠狠掐緊。
他不怕打擊報複,參加了這麼多次任務,結下的仇何止千萬,多少人想殺掉他。他不怕死,願意為正義而奮鬥,可是,他沒辦法見到廖燕燕死。
此時,他多想握握她的手,想見聽她喊自己一聲,再緊密地相擁在一起。可是,都不能了。
洪遠難受得無法言喻。他雖然沒有流露出來,但陌連城還是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濃重的悲傷,不由得退一步,由著他坐在墓前。
那些傷害廖燕燕的人都得到了嚴懲,但這都無法挽回一切,洪遠在處理完廖燕燕的事情後,最終回了洪家。
洪母看到自己的兒子回來,開心不已。
“阿遠,我都聽說了,廖燕燕出事死了。”洪母臉上並沒有悲傷,廖燕燕死了對她來說,是好事一件。
“這證明她無福消受你的好,你也不要太難過。”
洪遠輕輕點了點頭,無心跟自己的母親多說什麼。
“您找我有事?”
其實,他會回來是洪夫人讓阿勇帶了信,說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洪母點頭,“是啊,你和俏俏的政審已經下來了,選個日子結婚吧,你年紀也不小了,總這麼單著,對工作,對你自己,都不利。”
洪遠冷眼看向自己的父親,覺得眼前人陌生極了。
“燕燕才剛死。”他沉聲提醒。自己的母親怎麼可以在他心愛的人剛死之時就提出這樣的要求?
“是啊,她已經死了,已經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你還留戀著她有什麼用?俏俏等了你這麼多年,是時候給她一個答案了,人死不能複活,咱們是不是更應該照拂一下活著的人?”
“照拂?”洪遠覺得可笑極了。他的感情是用來隨意照拂他人的嗎?
“我不會跟朱俏結婚。”
洪母的臉色頓變,“洪遠,你到底要怎樣?廖燕燕又不是我弄死的,你為什麼要跟我過不去?之前你說不結婚是因為她,如今她已經不在了,你還要非她不娶嗎?你若是這樣,就是不孝,就是有心想氣死我!”
“燕燕終究才走,暫時能不談這件事嗎?”洪遠的聲音終於輕了下來,眼前人終究是自己的母親。在沒有扯上廖燕燕的事情時,她也算一個開明的人。
他祈求著,眼睛因為長時間沒有得到休息而通紅通紅的,布滿了血絲。
“暫時不談?多久才談?”他的讓步讓洪母看到了些希望。
洪遠覺得頭痛極了。
“近幾年吧,都不要談了。”
“近幾年?就因為一個廖燕燕,你要再耽誤幾年?洪遠,你可給我想清楚了,你不是二十幾,而是三十了,再過幾年,你就老了!人這一輩子,有幾個幾年?你這不是有心讓我難受嗎?”
她再一次變得激動。
“這是我的決定。”洪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轉身上了樓。
洪母氣得在原地直跺腳。
朱俏走進來,臉色雖然不太好,但還是走到洪母麵前,輕輕拍她的背,“伯母和阿遠的話我都聽到了,阿遠這也是想尊重一下廖燕燕沒有什麼不對,伯母,您放心,十幾年我都等了,不在乎這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