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到底要關我多久?”廖燕燕的心沉到了穀底。對方沒有給她答案,“總之,你好好呆在這裏就好了。這裏有吃有喝,又不要你幹活,每天有專人伺候著,這是你做夢都夢不來的好生活,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可是我不需要!”
她要的,是自由。
男人彈了彈腦門,“這可不是你要不要就能決定的,你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說完,轉身走出去,還不忘向門口守著的人命令,“好好看著她,別讓她跑了,如果她跑了,你們就提頭來見!”
那兩個人哪裏敢馬虎,忙應是。女人無奈地搖搖頭,“你看清楚了吧,這裏你是根本逃不出去的,不如安安心心地呆著,至少餓不著冷不著啊。”
安安心心呆著?被人莫名其妙關在這種地方,誰又能安心?
但,除了呆著,她還能有別的辦法嗎?聯係不到洪遠,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出不去啊。
“我爸的骨灰呢?”她突然想到了這個。
女人這才展眉笑了起來,“你放心吧,骨灰好好的,我這就給你拿過來。”
她很快拿來了骨灰盒,正是自己父親的那個。廖燕燕緊緊抱住那個盒子,眼淚叭噠噠直滾。自己不僅沒能保住父親的房子,如今還要父親跟自己一起被囚禁在這裏,她真是太不孝了。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帶您出去的。”她低聲發著誓。
廖燕燕後來才知道,女人是專門雇來照顧她起居的,姓張,都叫她張姐。這處屋子是本地人建的,因為在外發展,屋子就空在了這裏,臨時租給了他們。
房子修得極好,圍了高高的圍牆,裏頭還添了幾道門,屋外人想窺探這裏的情形是萬萬不能的。而看守她的人一共有八個,輪流值班,生怕她飛了似的。
張姐雖然不讓她用通訊工具,但卻沒阻止她看電話,廖燕燕每天隻能借著電視度日。屋裏裝了防盜網,她根本找不到逃生出口,唯一一道門,被兩個大男人把守著,自己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她隻能呆下來,靜觀其變。而她又不免覺得奇怪,以洪遠的能力,知道她失蹤了,不可能不來找她啊,他怎麼現在都還沒出現?他參加過無數任務,她不太相信他在自己的事上找不到蛛絲馬跡。
“本台播報一條最新新聞。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強拆致人被壓死事件已經得到進一步發展,數名主犯已被捉拿歸案,並且判處了相應的徒刑……”
廖燕燕驚訝地看著電視畫麵,聽著裏頭講述,傻在了那裏。那名死者,不是自己嗎?電視裏播放著資料圖片,顯示她已經被傷得血肉模糊,難以辨認,可她明明還好好地活著啊。那個被燒得麵目全非的屍體是誰的?
洪遠沒來找自己,原來竟是因為自己已經“死”了。她捂住了嘴,此時才明白過來。
真是那些強拆的人把自己留在這裏的嗎?要知道,如果她還活著,那些人都可以少判刑啊。這屬於惡性事件,為首的那個人直接判了死緩,其它人也判了十五年到二十年不等。這世界上,不存在這麼傻的人吧,難道連他們也不知道自己還活著?
那,把她留在這裏的人到底是誰?
她突然之間坐立難安,在屋子裏急速走了起來。張姐送飯過來時,差點跟她撞在一起。
“怎麼了?”
廖燕燕在剛來的時候鬧過,但最近冷靜了好多,張姐不安地看著她,理不透她是怎麼了。
廖燕燕一把抓住張姐的衣袖,“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要騙我,你們絕對不是強拆我家房子的那些人的人,絕對不是!”
張姐被她抓得痛了,連忙掙開,“我隻是雇來的,他們每個月給我發工資,至於他們是什麼人,我也不知道啊。”
“你真不知道?”她並不是不相信張姐,隻是希望能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張姐卻搖頭,“我也是通過親戚的親戚介紹過來的,那邊的人隻說要一個嘴巴嚴,人際關係簡單的人來做事。我家裏沒有父母,孩子也都在別的城市,一年到頭不回來,老公也不在了,平常都呆在家裏,也不跟別人來往。我家親戚一推薦,這邊就滿了意,讓我過來上班。那邊固定時間給我打一筆錢進卡裏,都沒有見過老板是誰,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那,這些保鏢呢?”
張姐還是搖頭,“他們跟我們差不多,他們都是從保鏢公司雇的,至於雇他們的是誰,他們自己也不清楚。反正對於我們來說,有錢就好,其它的都不會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