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言應聲稱是,眼下也不必再多言其它,她如今是荊家新婦,但是這府中的一切,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隻有是循著當中的某些既定去做,或許會少一些前路未知的茫然。
施芸囑咐完畢,掩唇連連咳嗽起來。雲映晴馬上上前道:“姐姐當心身子,也是時候服藥了,我先扶姐姐回去吧。”
施芸及雲映晴離去後,家仆也各自散了開去,隻留了一個看守家祠門房的老仆人候在門前。
思兒為花如言找來了幹淨的毛布和雞毛撣子,看主子一人在祭台前擦拭香灰,想上前幫忙,花如言搖頭拒絕了,低頭看毛布上沾著的灰末,她吩咐思兒道:“你去打些水來。”思兒巴不得能為主子分擔,忙去了。
花如言一壁擦著祭台,一壁抬頭掃視供台上的靈位主牌,均是荊惟霖父輩以上的供位,祖蔭福澤,家山碩泰,可見一斑。風聞荊惟霖父輩曾貴為宰相,後因年事漸高,便告老還鄉,離京時,先帝還特賜了良田千頃,金銀萬兩,因而家業豐厚如斯。
荊惟霖父親荊楊昔日為官時在朝堂上交好者眾,因此他雖然已遠離官場,卻在朝中仍有一席影響之地,關鍵時刻,甚至可謂一呼百應,勢力難測。
正因如此,荊惟霖才會有保薦爹爹成為五品以上官員的把握與能耐,而她,才會在此時,以荊家四姨娘的身份,為荊門列代祖先清拭祭台。
正凝神擦拭間,隱隱感覺到周遭似有一股異樣的壓力,正自她身後無聲無息地襲來。她忙不迭回過頭來,身後並無人影,隻是門前微風輕拂,不時有樹影晃搖,乍眼一看,還以為是有人藏在那兒。
她鬆了口氣,但心頭的惶然不知為何,卻兀自加重了。
“那個,你,你給我過來!”冷不防這個響亮的聲音從家祠外傳來,花如言被嚇了一跳,轉頭向外看去,隻見從不遠處的石凳上斜坐著一個年青男子,正一手向她所在的方向指著,看她有了反應,不耐地又嚷道:“來呀,你聾嗎?叫你呀!”
花如言怔住了,左右顧盼,剛才還守在門房前的老仆人也不見了蹤影,四周隻剩下自己——他,確是在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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