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沒聽懂什麼意思,但還是配合的微微一笑。
顧嘉芝看她這樣,心裏像打翻五味陳壇,繼而想起顧政深的另一番話:“女人的小聰明小手段,起作用的前提是那個男人對你感興趣,他要是不喜歡你,不管你做什麼,在他看來都是難以容忍的事情。”
眼前這個女孩,在年會上做的事,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然而,結果卻截然不同。
前幾天鬱庭川夜宿香閨的新聞出來後,顧嘉芝有仔仔細細去回想,那次下雨返回恒遠集團,鬱庭川在辦公室裏支走她,還有上回演奏會結束,鬱庭川先送自己回顧家,當時車裏隻有他們三個人……
所以,有些事並非無跡可尋。
哪怕兄長在她麵前說過小丫頭‘詭計多端’,顧嘉芝心裏卻明白,如果鬱庭川不願意,誰又拿捏得住他?
“停在前麵的地鐵站門口就好。”宋傾城對司機說。
顧嘉芝回過神,莞爾:“直接送你回帝都花園,我不趕時間。”
宋傾城不奇怪顧嘉芝知道自己住在哪兒,畢竟前不久剛被狗仔拍到曝光過。
顧嘉芝喜歡鬱庭川,也不是秘密。
這時,顧嘉芝忽然升起駕駛室跟後排之間的隔音玻璃。
“有些話,還是要悄悄的說。”
顧嘉芝衝宋傾城笑了笑。
宋傾城猜不到顧嘉芝要跟自己說什麼,大抵是跟鬱庭川有關,她想起第一次見顧衡陽母親的情形,是在一輛加長林肯上麵,和現在倒有些相像,至於要說的話,不知道會不會也異曲同工?
顧嘉芝已經開口:“其實也就隨便聊聊,聊的是我兄長一個朋友。”
說著,她看了一眼宋傾城,繼續道:“我哥的這位朋友,在他24歲那年結的婚,娶了他大學喜歡的對象,他們的結合在所有外人看來,似乎是天作之合,那個時候肯定沒有人相信,有朝一日,這對璧人的婚姻會走向破裂,可是我卻見過他們的相處,可以說有些貌合神離,讓人感覺不到幸福的存在。”
宋傾城不傻,自然聽出,顧嘉芝說的是誰。
她擱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攥緊,卻也沒有去打斷顧嘉芝。
“在他們結婚的第三年,我哥這位朋友,在一次跟我哥的聊天中透露,他準備離婚,並且已經簽署好離婚協議。”
顧嘉芝淺笑了下:“那時候我剛好路過書房,在門外站了很久,結果沒多久,他的妻子發生登山事故,在那場事故裏斷了雙腿,並且這輩子都不能再站起來,同時鬱家那邊也傳出消息,說他的前妻已經有幾個月的身孕。”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哥這位朋友在辦理離婚手續的消息不脛而走,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定他會對妻子不離不棄,他卻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結束這段婚姻。”
宋傾城突然說:“你跟你哥的這位朋友,看來很熟悉。”
“是很熟悉。”顧嘉芝淡淡笑,笑容裏卻有些無奈:“何止是熟悉,他離婚後,一直都是單身狀態,過去這幾年,因為我哥的關係,我才能站在他身邊充當他某些場合的女伴,別人都說我們很配,我自己也一度這麼認為。”
聽到這裏,宋傾城去看顧嘉芝,卻發現,顧嘉芝也恰好在看自己。
顧嘉芝先露出淺笑:“可是,我哥這個朋友卻不這麼覺得,他始終沒想過跟我有朋友以外的更多發展。”
“……”宋傾城插不上嘴,幹脆選擇緘默。
顧嘉芝瞧了眼車窗外:“感覺也沒說多久的話,這麼快就到了,你住哪一幢,我讓司機開到地下停車庫。”
宋傾城轉頭,發現確實已經到帝都花園。
“不用,就停在小區門口吧。”
顧嘉芝沒有勉強。
。
進公寓樓電梯,宋傾城看著變化的數字,心裏還在想顧嘉芝在車上說的話,也好奇顧嘉芝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事。
晚上七點,公寓的門被啪啪的敲響。
宋傾城剛洗完碗筷,走去玄關處,從貓眼看出去,卻是個沒想到的人。
開了門,鬱菁正臭著臉站外麵。
不等宋傾城有所反應,鬱菁已經往裏走,把書包往茶幾上一扔,整個人也仰靠著沙發。
“你怎麼過來了?”宋傾城走到她的跟前。
“你以為我願意過來啊?”
鬱菁抿嘴,臉更黑:“要不是我二叔交代的,我……”
語塞,朝天翻了翻白眼。
宋傾城輕輕莞爾,又問鬱菁:“有沒有吃過晚飯?”
“我沒吃,難不成你還要給我做?”
“冰箱裏有水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