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萬文斌昏暗的小屋,王東明搖了搖頭,帶著期望而來,卻未有絲毫的收獲而去,當然也不能說是一點兒收獲也沒有,從萬文斌的話語之中可以聽出來這馮天博的確是有問題的,隻不過僅僅靠萬文斌嘴說對馮天博這樣的一個廳級幹部來說是完全無用的。
“王主任,下一步咱們往哪個方向走?”
羅敏雖然對具體工作的操作十分的嫻熟,但是在麵這種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調查也是沒有辦法的,若是以前遇到這樣的情況,有可能就會幾經調查之後不了了之了,不是因為不去深入調查,而是若真的找不到實際的證據也不可能就這麼耗著。
說得更加的明了一點,現在在牆內的大部分人,多多少少屁股都有些不幹淨,區別在於很多事情在實際操作過程中出現的不同問題,以及一開始的初衷,實則上監察部門還存在著一個最小容忍度,這不能說是一種縱容,算是一種無奈吧,很多事實都具有雙麵性,有利則有弊。
目前來說馮天博問題的調查還僅僅是個開始,根本就還沒有涉及到具體的問題,羅敏知道不能這樣半途而廢,但也一時半會找不到突破口了。
寄到西華省監察廳的信件中很多都是匿名信,王東明決定將每一封信件的內容都實際核實一遍,若是能夠找到實際的證據當然更好,但若是不能的話,能夠找出一係列的證據鏈也好。
很久之後,王東明在回憶這段調查之時,才發現自己當時的主觀思想太過嚴重,甚至上有些帶著報複心理在裏麵,雖然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馮天博的確是問題重大,但從自己的主觀意識來說確實有些違背初衷的。
王東明聽出了羅敏的一語雙關。
“往哪個方向走?當然是繼續調查下去了,既然調查小組已經成立了,就必須要將我們的工作做實,做到位。”
羅敏明白了王東明的意思,也就不再說些什麼了。
接下來王東明帶著羅敏,劉誌剛二人幾乎走遍了舉報信中資江市所存在問題的所有國企,但奇怪的是,幾乎所有的國有企業都存在明顯的問題,國有資產流失也較為嚴重,但卻找不出任何的直接證據,而且除了輕機廠馮天博直接出過麵之外,其他的廠子馮天博根本就沒有露過麵。
不過有一個比較可疑的現象被羅敏敏銳的找了出來,這資江市管轄範圍內的四縣一市內,所涉及到到的中小型國企有二十九家,到目前為止全部都搞了轉型改製,而這二十多家國企被都被資江市委市政府搞了統管,各縣市區隻有具體操作權,沒有實際的審批權力。
正因為這樣,在整個國企改革的風潮中,一個關鍵性的人物就出現了,而且這個人最有可能和馮天博有著直接性的關係,那就是資江市國企改革專項辦公室主任鄧全紅。
“鄧全紅,女,三十九歲,曾經為資江市政府秘書處副秘書長,資江市國企改革開始之後,被直接調到了改革辦主持國企改製工作。資江市所有幾乎所有的國企改製都和這個人有關係,我想我們可以從這個人身上找出突破口,我想這個女人應該和馮天博有著一定的關聯。”
大佛縣某賓館內,羅敏拿著一摞資料,對這王東明二人做出了以上的分析。
“羅姐,我讚成你的思路,馮天博除了在輕機廠露個麵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其他的改製工作中出現過,我想這是他迫不得已得出麵的一次,目的也是想要給其他的國企表明一個態度,以顯示市委市政府在這次改製進程中的決心。另外我們是不是還忽略了一個問題,也許是我多想了。”
“王主任,還有什麼問題?”
“是這樣的,在監察廳所收到的舉報信中,曾經有人提到過馮天博的作風問題,會不會這鄧全紅和這副秘書長之間還存在權色交易,據我了解,在馮天博身邊做秘書的人基本都是女性,而且都趨於年輕,即便少少有的男性都不會待得太久就會被調離,當然這僅僅是我的猜測,一切還是要以事實說話才行,因此要查清楚馮天博的問題,咱們就來個‘曲線救國’,先從他身邊的秘書入手。這個鄧全紅應該被列為重點調查對象。”
“王主任說得對,馮天博的問題現在很明顯,但是咱們抓不住證據就不能夠直接著手,先從他身邊的人開始入手,這也是目前為止我們能用到的最為穩妥的辦法,不過有一點倒是比較難的,王主任你雖然在資江市待了那麼多年,但對於資江市高層的相關情況了解得還是不深,要是有一個對這方麵比較了解的人協助我們的調查就好了,不知道根據王主任的了解,資江市能不能找出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