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兒,快天黑了,我們要走了。”她還是在逃避。
“蝶兒”,他輕輕地喚著,裏麵究竟包含多少失望和無奈,為什麼呢?為什麼不嚐試去接受自己,他頓時覺得帝皇這個身份真可笑,半年前和現在她拒絕自己的理由竟然一樣!給她時間吧,她會把一切都想起來的!
他放開了摟著她的手,“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可以回去。”說罷,她解開了手腕上的線,線離了手,蝴蝶紙鳶脫去了束縛,在無垠的藍天上隨風而動,直到消失在天邊。
“如果真的愛它,那就給它自由,讓它做自己想做的,好嗎?”她淡淡地說著,“我們該走了。”她抱著小浩宇,轉身離開,夕陽拉長了她的身影,暮色暗淡,殘紅似血。遠方如鑲金邊的落日,此時正圓,光芒四射,刺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
南宮羽靜靜地佇立著,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這個叫他熟悉而心痛的背影。蝶兒,難道回來我的身邊真是如此困難嗎?
窗外,一彎新月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月色如洗,流淌了一地。那薄薄的雲紗,裹著溫柔地注視著人間的月兒,使她更添幾分朦朧……
今天,自己做的究竟是對還是錯?這樣的話,肯定會傷害到他吧,這個霸道而不講理的男子,自從他莫名其妙地出現後,自己似乎每天都愁思不斷, 她沉沉地歎了一聲。
屋頂上。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透過被掀開的瓦縫望了進去,卻見藍雨蝶站在窗前沉思默想。
男子抬起頭說道:“幫主,你下的藥什麼時候才會見效啊?我們在這裏等了很久了,為什麼上官琉雲還不暈倒?”
另一個黑衣男子說道:“雁來思無色無味,如果不是江湖老手,就必定發現不了自己被用藥了,它不會傷害到人的身體,卻可以令人昏迷和控製人的經脈,這樣,被用藥的人就無法作出反抗了。其實藥性早已起效了,憑她上官琉雲的武功,如果在平時,她早早就發現我們在這裏了。”
突然,屋內傳來女子局促的叫聲:“小姐,小姐,你怎麼了,快點醒醒啊!”柳頷風用力地搖著倒在地上的藍雨蝶的身體。
“幫主,我們是時候動手了!”
“好!”
兩道黑色從天而降,落在柳頷風的麵前,她一驚:“你們是什麼人?”
其中一個黑衣拔出腰間的利劍,惡狠狠地說道:“走開,我們要帶她走!”
“不可以,你們憑什麼帶小姐走?”
被稱為幫主的人說道:“憑什麼?好,本幫主就讓你死得瞑目,憑本幫主看上了她,要她回去做幫主夫人。”話音剛落,他一掌擊在了柳頷風的頭上,她頓時口中的鮮血如柱噴出,重重地倒在地上,用盡力氣說了一句:“不要,不要傷害小姐!”
“幫主,我們快點走了,不然被人發現就麻煩了。”
自稱幫主的男子俯身去抱起藍雨蝶,看著她嬌美的容顏,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狡詐。美人,那日你在比武台上讓本幫主丟盡了臉,本幫主要你好好地償還!!
出了房門,兩人正準備離開,卻忽然從樹杆上跳下兩人,站在他們麵前,為首的男子說道:“放下她!不然我們要你們不得好死!”
“哼,好大的口氣啊!今日就看看究竟是誰不得好死!”他將藍雨蝶交到同伴的手裏,“你帶著她先走,他們兩個不是本幫主的對手,快走!”
“休想,快將人放下!”兩人伸出長劍,向他們刺來,自稱幫主的人也拔出劍,擋在了前麵,這時,抱著藍雨蝶的男子快速跳過牆,離開了。兩人本欲去追,無奈眼前的人武功不凡,招招奪命。一陣打鬥後,他怕打鬥聲會引來更多的人,一定要速戰速決,於是,他從腰帶裏掏出一個小瓶,扔在了地上,馬上,濃墨般的夜色中一股白煙嫋嫋升起,令他們一陣咳嗽,欲行又止,待煙霧散去,院落已消失了他的身影。
“這也讓他逃了!青衣,你火速回宮稟報少主,皇後被擄了,我去追!”
“李昊,我看不必了,此人肯定是海沙幫幫主,剛才他用的是煙狼星,而江湖上會使用煙狼星的人隻有海沙幫幫主馮璽。他擄皇後肯定別有所圖,應該不會傷害皇後,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我們可以先回去從長計議。”
“馮璽?聽講他是用毒高手,那他擄劫皇後有何企圖?好了,我們先回去,一切聽從少主的安排。”
清晨,陽光柔和地撒落一地,海沙幫的後院裏春色一片,樹梢上綴滿了花蕾,再陪襯著幾片嫩得吹水的綠葉,鳥兒停落在樹枝上,“吱喳”地叫著,頭還不停地張望,猛地又起來落在房頂上,三五成群地一起飛走了。
藍雨蝶慢慢地睜開眼睛,可第一個感覺就是自己睡了個好覺。腦子還是迷糊的,她呆呆地望著帳頂,目光漸漸清晰起來。記憶之門也隨即打開,昨夜她無故暈倒,然後聽到頷風的叫喊,之後就毫無知覺了。她猛地起身,環顧四周自語道:“這是哪兒?我這是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