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雍權坐在床邊,撫摸著君墨兒的秀發。君墨兒醒著,卻一直沒有說話。
“今天,我是不是嚇到你了。”肖雍權躺在床邊,雙手反抱住君墨兒。
“還好……我還好。”君墨兒聲音有些沙啞,氣色也有些差,似乎還沒有緩過來。
的確,她還記得肖雍權開槍時候冷冽的眼神。還有子彈在她耳邊炸裂的聲音和鮮血濺在她臉上的溫度。君墨兒並不害怕這些,而她害怕的是,自己竟然不害怕。
聽上去似乎有些複雜。但是肖雍權的擁抱讓她稍稍安了心,伸手握住男人的手掌,疲憊地合上眼:“呆在我身邊,我想睡一下。”
“我就在這裏,睡吧。”用下巴蹭了蹭君墨兒的頭頂,肖雍權也合上眼,“睡醒之後,就會好起來的。”
這次小島婚禮之行在這種糟糕的情況下落幕,讓肖雍權恨極了阮文一。好在君墨兒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後就完全恢複了元氣。
“我還是很開心,你能帶我來這裏。”傍晚時,君墨兒坐在地板上,任由紅色的落日餘暉透過窗子灑進來,將她的身影無限拉長。
肖雍權從她的背後靠近,也席地而坐,雙臂正好能圈住君墨兒的肩膀:“如果你喜歡這裏,那就多呆些日子。”
君墨兒搖了搖頭:“你在天海也很忙,就不要繼續耽誤時間了。況且阿力的劇就要開拍了,我想過去看看。”
肖雍權抬起手捏了捏君墨兒的臉蛋:“去的時候我送你,回來的時候也要叫我。”
君墨兒直起身,回頭鼓起嘴巴:“也不用那麼小心翼翼吧,老公!”
“這是底線,那個克勞利我一百個不相信。”肖雍權輕哼一聲,點了點君墨兒的鼻尖。
君墨兒眨眨眼,重新窩進肖雍權懷裏,猶豫了許久,才繼續說道:“我不會再出事了的。而且,你一定會保護我,不是嗎?所以,這一次,就不要再自責了。”
肖雍權先是愣了愣,然後輕鬆一笑:“被你看出來了啊。”
這幾天,他一直對君墨兒寸步不離,她察覺不到才怪。肖雍權緊了緊手臂把下巴放在君墨兒腦袋上。
“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半點危險。”
“恩,我知道。”
幾天後,君墨兒回到天海,Crowley的新劇正好開拍。全劇講述了一個外熱內冷的男人以複仇為己任,中途愛上了一個善良女人並因為她學會寬恕的故事,以懸疑和言情為基本看點。而Crowley飾演的男一號是一個對待每個人都很和善但內心卻拒人千裏的律師。而且被塑造成一個平日放蕩不羈,但是關鍵時刻十分可靠的男人。與平日裏人們眼中嚴肅的律師形象有很大反差,也加強了衝擊性。
劇組是開放式的,而且第一場戲是外景,君墨兒很容易就走了進來。Crowley的手機打不通,她就隻好把每個棚子都找找。
君墨兒剛剛走到第四個棚子,就聽見爭吵聲從裏麵傳了出來。伸伸頭,君墨兒便看見有一個中年男人在和一個演員爭執。
“Sara小姐啊,不是我不通情理,您的形象根本就不符合女一號……”一個戴著帽子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男人有些苦惱地說道。
“哦,那個顧依瑤就符合女一號形象了?如果我沒記錯她可是裸替出身,在陸導眼裏就符合清純善良的形象了?”Sara帶著怒意,冷眼看著麵前的男人,“還是說,隻有您的幹女兒才能做女主角?如果不是秦編說要我演這個女主,我不會從法國回來。之後看在秦編的麵子上我才簽了合同,現在卻告訴我是一個新人演女主,你讓我的麵子往哪兒放?”
陸導有些不滿,挺了挺腰板把劇本往桌子上一拍:“無論如何,您是簽了合同的。秦編是秦編,我是我,如果您毀約是要付賠償金的。”
Sara咬了咬牙,冷哼一聲跺腳離去。嚇得門口的君墨兒趕緊躲開。
棚子裏麵的陸導低聲罵了句:“自己又不是科班出身,還敢說別人!”
出來的Sara一扭頭就看見了站在一旁假裝整理道具的君墨兒,朝著她招了招手。
“恩,額?我?”君墨兒指了指自己,迷糊地走到Sara麵前。
Sara指了指邊上的一個拉杆箱:“我還沒聘助理,你先幫我把東西拉到我的帳篷。”
“哦,哦。好的。”君墨兒有些無奈,她也不是故意偷聽的,現在被人誤會成打雜的也不好辯駁什麼,總之就先幫人家把東西運過去,順便打聽一下Crowley在哪裏好了。
君墨兒一隻手拉著箱子,小跑著跟上Sara問道:“那個……這位老師。”
“我叫Sara。”Sara打量了一下君墨兒,似乎對這個不知道她名號的女生有些不滿。不過她原本在時尚界,看這樣衣著簡樸的女孩子不知道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