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在我車禍之後不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君墨兒稍稍捏緊了咖啡杯,“究竟為什麼要瞞著我這些事?”
溫澤光看向自己的紅茶,裏麵似乎可以映出他支撐不住的微笑:“因為我想讓你擁有那些,失去一些東西,你會變得非常快樂,甚至更加富有起來。至少在我看起來,你比之前要更加開朗了。”
“我需要那些,至關重要的東西。屬於我的記憶就算再過難以接受也是屬於我的,這些都要伴隨我一輩子。對於不好的記憶就丟棄,那又何來與美好記憶的比較呢?”君墨兒的神情異常嚴肅,輕輕吸了口氣,“那麼,你到底是要自己告訴我,還是讓我去瞎找?”
溫澤光感覺自己大敗。無論之前的君墨兒還是之後的君墨兒,正經起來他都是說不過的。攤了攤手,溫澤光聳肩:“如果你想,我也沒什麼理由再遮掩了。”
“你的原名的確叫君寧靜,至於你的父母,我並不知道他們的信息,隻從你支言碎語裏麵了解到你的確是個家裏的小千金。但是不是開了寧遠公司,這我就不清楚了。”溫澤光陳述的很慢,偶爾還會看看君墨兒的神情,然而他卻發現,君墨兒似乎一直隻看著自己的杯子。
“墨兒?”溫澤光叫了一聲,君墨兒才有些回神地抬頭。
“我在聽,隻是也在想。”君墨兒抿了下嘴唇,“我好像不是很喜歡這個味道了。”
溫澤光突然忍不住想握住君墨兒的手,他的小影啊,原來已經變了這麼多了。“你還想聽嗎?”
君墨兒還是將咖啡捧到了嘴邊:“你繼續吧,我想聽。”
“我們實屬遠親,大伯收養我們之後,你依舊無法從以前的事情中脫離,所以有時候我會很生氣,為什麼你如此固執……”溫澤光正說著,即被君墨兒抬手打斷,君墨兒十分小心翼翼地回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什麼會被大伯收養嗎?”
溫澤光先是微怔了一會,後又示意自己沒事:“我隻是很單純的,母親難產而死,父親酗酒猝死。”
盡管溫澤光嘴上說著很輕鬆,甚至用“單純”二字形容,但君墨兒仍能感受到,那一碰即碎的偽裝。
好假呢,表哥,真的太假了啊……
輕咳了一下,溫澤光繼續說道:“但相處下來,卻又覺得你並不是那麼沉悶、無趣。有時候和你坐在一起,我總能覺得很平靜,雖然你看上去很內向,但偶爾笑起來的時候,又讓人離不開眼睛。”
聽到這樣明顯的恭維,君墨兒忍俊不禁。
“對,就是這樣的笑容。”溫澤光正提著小奶罐加奶,看到君墨兒終於笑了,也不禁輕鬆下來。
君墨兒無奈地歎氣:“你是我的親人,我想要相信你。”
溫澤光彎了彎嘴角:“試著去做吧,以前你做得很好。”
“可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君墨兒推了推麵前的飲料,“我不愛喝這個了,也沒以前那樣沉悶,我身邊的朋友多了起來,盡管有時候生活不盡如人意,但說實話,我很開心。”
談話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君墨兒對溫澤光點了點頭離開。
其實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但現在看來,也沒什麼必要了君墨兒就是君墨兒,她自己就是她自己,不是別人,也不會變成別人。
走到門口,君墨兒又回頭看了看一眼靜坐在窗邊注視著她身影的溫澤光:“我會去相信你的。”
溫澤光對著她笑了笑,示意自己聽到了並且道別,看著君墨兒離開,溫澤光將視線轉向窗外。
小影啊,以前你總會知道,商人的話是絕對不可信的……
君墨兒和溫澤光在咖啡店的時候,肖雍權正焦頭爛額地一邊處理文件一邊聽赤問彙報。自打昨天赤問開車送白菜過來,就沒再回去,正好在這邊幫查些東西。
“整個天海市,叫君寧靜年齡在二十一歲到二十二歲的年輕女性,一共有二十二個人,父母雙亡的有九個人,比較符合張老先生的描述的有兩個人,但我覺得有一個人最符合君寧靜的身份。”赤問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肖雍權則是很驚訝地抬起眼:“真有這樣的人?”
“有的。”赤問也不可置信地聳聳肩:“君寧靜,原先家中是開電子公司的,十二歲的時候父親入獄,母親失蹤她就和舅舅生活在一起,十四歲的因偷竊進入少管所,二十歲因販毒入獄,現在剛刑滿釋放,在一家酒吧賣啤酒。她的資料是第一個跳出來的,因為在警方資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