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了口氣,Sara終於將所有事情全盤托出:“他在天海城郊有一個廢棄倉庫作為據點,我去過一次,但是被蒙著眼,所以也不知道路。那次是一個孩子帶我去的……”
肖雍權突然打斷了Sara的陳述:“孩子?”
“恩。”Sara點點頭,“十五六歲,叫阮風,是他首領的侄子,似乎被阮文一一直帶在身邊。但有什麼危險的事時,他不會參加,倒是經常作為一個普通人幫阮文一打掩護。”
“所以才那麼難抓住他,一個孩子去做什麼事最多是奇怪,但不是可疑,更不會被你們列入調查範圍。”君墨兒冷笑著搖了搖頭嘲諷,“真聰明啊。”
Sara頓了頓,繼續道:“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在各個地方往來的,但他似乎認識很多人。不過每次帶在身邊的人不多,很喜歡單獨行動。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個少年,你能描述他長得什麼樣嗎?”肖雍權思考了一下,想著如果能得到那個阮風的麵部圖,說不定可以查出他們在天海的據點。
“可以。”說完,Sara的眼中似乎有著些不忍,“那孩子不是很壞。”
“壞不壞不是他能選擇的,跟著阮文一那種人也學不到什麼好事。”君墨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她才不會因為那隻是個孩子就覺得他無辜。
“如果再有問題,我會給你打電話。”肖雍權看了下時間,覺得也沒什麼可問的了,便想要離開。
而一旁一直聽著的Crowley突然問道:“他們還提到了你弟弟,他也認識他們嗎?”
肖雍權又將剛剛抬起的腳放了回去,他帶著些疑惑地看著Sara:“弟弟?你不是隻有那個丟掉的弟弟嗎?”
Sara將眼神移到了Crowley的身上,深吸了口氣:“我的確隻有一個自小失散的弟弟,但我已經找到了。”
肖雍權和君墨兒順著Sara的眼神看過去,Crowley的神情逐漸僵硬起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帶帶地看著Sara。
“就是你,Crowley。”Sara扯了扯唇角,努力地想要笑起來,但臉上傳來的劇痛卻阻止了她的笑容。
Sara的眼睛漸漸發紅,她眨了眨眼,淚水卻更加快速地湧出:“我們的父親是法國人,母親是中國人,我叫CarolingIan de Gaulle,你的原名是Baptiste de Gaulle,我們是親姐弟。”
“CarolingIan?那不就是那次給我寄快遞的人?”君墨兒先是驚訝了一瞬,然後便想起了很久以前給她寄來肖雍權調查她的檔案和監視她檔案的那個人來。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們出去。”肖雍權趕緊抱住君墨兒的肩膀,將著重點明顯偏差的她推出了病房。
君墨兒撇了撇嘴,揚起頭看向肖雍權:“我隻知道Crowley是孤兒,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巧的事。”
“Sara小時候因為不小心弄丟了弟弟所以被家裏排斥,長大點後就從家裏搬了出來。她一直很愧疚,真沒想到Crowley竟然就是她的弟弟。”肖雍權解釋完,轉身透過玻璃看著兩人。
Sara似乎還在說著什麼,Crowley就一直動也不動地看著她。
“這次他們撞破窗戶摔下來,Sara也受了大部分的衝擊,所以Crowley看上去已經沒事了。”肖雍權說完,撫住君墨兒的肩膀,“這次,就不要為難她了。”
“怪不得她那天讓我離開Crowley,我還以為他們兩個……”君墨兒低聲嘟囔著,然後為自己原本的想法打了個寒戰,“算了,我本來就沒想過和她一般計較。要怪也隻能怪阮文一,怪不得其他人。”
肖雍權見君墨兒陰沉的臉色,想要抱抱她,手卻在半空中停住。
君墨兒發現了什麼,回頭看著肖雍權的手臂緩緩縮了回去。
“阮文一最近做事不管不顧,我們有很大幾率抓到他的。”想了半天,肖雍權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一下君墨兒,今天在君墨兒身邊,看著君墨兒緊緊攥著的拳頭就一直在心痛。
“我相信你。”君墨兒意外的並沒有再像以前那樣,而是點了點頭。看來她相信肖雍權的這個毛病,真是永遠也改不回來了。
肖雍權又看了眼病房裏的兩人,稍微有點擔心:“阮文一的人是不會放過他們的,你有什麼想法?”
君墨兒抿了抿唇,似乎在遲疑著什麼。
肖雍權對著君墨兒走進了一步,握住她的手:“你隻管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