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以後,基本就沒了肖雍權的消息。
君墨兒將和肖雍權合作的項目完全丟給了孫小美,自己一個人去了丹麥威利斯的科研部。一走就是一年。
這一年裏,天海威利斯分部發展的愈加壯大,這個分部估計過幾年都能和天海集團比肩。
“真不知道你們叫我回來幹什麼。”君墨兒從機場走出來,摘下自己的圍巾坐進溫澤光接她的車子裏。
溫澤光較一年前沒有多少變化,反倒是暖長高了不少。
孫小美則回去繼續做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今天穿著外賣背心就來接機了。
看著一臉不爽卻又無比懷念的君墨兒,溫澤光稍微安下了心,一年前,肖雍權離開了天海,而且不知道做了什麼讓君墨兒傷心的事情。溫澤光什麼也做不了,隻能任由君墨兒離開天海。“明天是天海代理總裁肖俊彥的婚禮,我要去參加,新人麵試的技術考核方麵想要交給你來。”
“你隨便找幾個大學教授出出題就好了,那麼麻煩幹什麼,我很忙的。”君墨兒打了個哈欠,眼睛看著窗外。她已經很久沒聽到天海集團的事情了,那些事,她完全的放下了。
孫小美撇了眼貌似蠻正常的樣子,彎了下唇角。肖雍權和君墨兒的那份離婚協議書一直被放在她那裏,君墨兒沒有再找她要就隻有一個可能:她還沒想好。
所以大概到現在,君墨兒還是假裝自己的心痊愈了而已。
“說起來其他人都怎麼樣?”君墨兒似乎察覺到了有些寂靜的氣氛,主動問道。自從去了德國,她對天海的事情就了解的不多了,就連朋友間的聯係也沒有幾次。
“還能怎麼樣,該幹什麼幹什麼吧。我繼續端盤子送外賣,芊芊跟著東方鳶不知道做什麼,現在黑山羊就隻有小夜看著,還經常閉店。Crowley更過分,早就退出了娛樂圈,跟著他那個新姐姐去法國了。”孫小美的語氣似乎是在抱怨著,自從君墨兒離開,他們所有人就像散了一樣,每個人有了自己的生活,就連周末一起喝杯咖啡都是稀有。
君墨兒聽著聽著就走了神,大約是不想聽了,這樣帶著點淡淡傷感的日子,不會讓她變得好起來。
正是春末,但天空不知怎的就是不晴。
君墨兒緩緩合上眼睛,在飛機上的疲倦逐漸席卷。
肖雍權離開後的第二年,天海暗潮洶湧。
君墨兒選擇了留在天海,局勢不同了,她需要來這邊幫助溫澤光。威利斯的發展還算是穩步提升,但天海集團卻有了落敗的趨勢,聽聞是和原董事長和現任代理董事長的內鬥造成了公司人心不齊。
黑山羊徹底倒閉,在酒吧街中心卻成了荒涼一角。東方鳶和東方夜不知所蹤,同時消失的還有白芊芊。
同樣動蕩的還有現在處於海南的新三合。據說,新三合會長終於要有一個兒子了。新生兒落生時,大概就是某些人的死期了。
阮文一和阮風可以說被軟禁在了海上過生活,除了補給就沒靠近過岸邊。這兩年,他們可過得不怎麼舒坦。
“老頭子,你想這樣過一輩子嗎。”阮風背靠著欄杆朝著對麵的阮文一問道。十八歲的他已經長成了一個男人,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的體麵,下巴上還有稀稀疏疏的胡茬,身上穿著看上去很廉價的衣服,還被曬得有些黑了。海風的味道似乎可以聞到,但那其中的鹹,卻帶著點血腥味。
阮文一被兩個男人壓著手臂,強迫他跪在地上,嘴角掛著血。而阮如地,就站在他身後,抓起了阮文一的頭發:“你那小少爺問你話呢,不回答嗎?”
“……不想,不想這樣一輩子。”阮文一咬著牙說了出來。
“這樣吧,我看在你跟了我大哥這麼多年,給你一條生路:隻要你殺了阮風,我就知道你會忠誠於我。”
然後,阮如地放開了阮文一,讓他自己站起來。
阮文一的神情有些恍惚,他踉蹌著來到阮風麵前,這個大男孩,到現在依舊微笑地看著他。
“阮如地,即便是你,也做得太過分了……你要把我心裏這唯一一點清明,一點愛,都奪走嗎!”阮文一完全拋棄了自己的風度,站在阮風麵前,不知所措。
“殺了他。”阮如地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將手裏的一把匕首放到了阮文一手裏。
阮文一看了眼那把鋒利的匕首,奮力地一抬手,便扔進了海裏。
阮如地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聲,正要示意手下將兩個人都處理掉的時候。阮文一卻喝了一聲,狠狠地將阮風推進了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