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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耀海的想法其實也有他的道理,作為一個生意人,他考慮事情的時候,習慣了先從利益方麵出發,以求贏得一種雙方共贏的局麵。
這種想法太過於理想化,他沒有考慮到,人是一種會有情緒的動物,當一個人的情緒過於激動完全失控的時候,往往會做出很多不理性不明智的事情來。趙山巍,就是最好的例子。
“哐……”走廊裏突然傳來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那聲音雖然不大,可在安靜異常的走廊裏,聽起來格外的分明。
“這個時間段應該還沒到吃晚飯的時候,誰會在這個時候跑來禁閉室?”此時餘耀海和劉星皓的心中都冒出了這麼一個大大的問號。
來的那個人腳步沉重,步伐緩慢,晃了半天才晃到劉星皓他們的禁閉室前。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未曾露麵的越管教。
話說越管教前幾天在醫院裏手術時,因為疼痛感太過強烈,一時休克暈倒在了地上。最後動用了四個大男人的力量,才把他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平白無故糟了這麼多的罪,他怎麼可能輕易繞過了這兩個害他出醜的人!今天越管教手上的傷口稍微好了一些,他結束病假趕來了單位,剛一上班便急不可待的要來展開他的報複行動!
越管教打開了劉星皓和餘耀海的禁閉室鐵門,一臉鐵青的嚷嚷道:“你們兩個,出來跟我走!”
走出禁閉室的劉星皓與餘耀海相互看了一眼,也不作聲,默默的跟在了越管教的身後。
這次倉庫發生的大火雖然應對及時,沒有造成太大的事故和傷亡。但監獄裏不比尋常的地方,做錯了事情,一定會被懲罰。“關禁閉”隻不過是眾多懲罰項目中最輕鬆的一個罷了。
越管教也不說話,自顧自地在前麵走著,領著兩人直接走出了禁閉樓。
外麵的大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但天色依然是陰沉沉的。夏天的雨確實是這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外麵的空氣剛經過雨水的衝洗,變得格外清新。到處都是濕潤濕潤的,沒有了那種燥熱煩悶的感覺。劉星皓貪婪的猛吸了兩口,讓整顆肺都感覺清爽了不少。
此時的操場上,到處都是剛才落雨積存下來的一攤攤水漬,越管教領著他們二人直接穿過了操場,可奇怪的是,看他所走的方向,既不是關押劉星皓的第三監區,也不是關押餘耀海的第一監區,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劉星皓不敢出言詢問,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越管教的身後。這時候問他帶自己去哪,隻怕會招來一頓白眼,還是老實的跟著吧。
越管教一言不發的一直在前麵帶著路,他的手上纏著好幾層紗布,還有一股濃濃的燙傷膏藥味在不斷的飄散而來,想來他這幾天定是不太好過。
右手一般是我們的慣用手,我們在生活拿筷子、拿筆、拿鑰匙開門等等的操作都需要右手來完成。而這次越管教被燙傷的,也正是他的右手。這幾天來他連飯都吃得比平時少了很多,因為用左手拿筷子,實在是有些不太方便。
走著走著,越管教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劉星皓和餘耀海抬頭一看,不禁有些啞然。任他們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越管教把他們帶到的地方,竟然會是浴室!
第七監獄中,隻有這唯一的一間浴室供犯人使用。麵積大概有三百多個平方,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四個監區幾百號犯人的洗澡問題,全都是在這裏解決的。
在監獄裏麵,洗澡可不是誰想洗就能洗這麼簡單,這裏關了那麼多人,若是同一時間都擠進來洗澡,那得亂成什麼樣啊。所以這裏的規矩是得按照一個監倉一個監倉的順序來,基本上一個禮拜能輪上一次就算不錯了。
現在夏天倒還好,大家在監倉裏用涼水衝衝身也就湊合過去了。可一旦到了冬天,每天幹完活後一身的臭汗,還要等到一個禮拜後才能洗上一個熱水澡,想想都覺得邋遢啊。
“難不成,這位越管教良心發現,關了我們這麼久禁閉,還大發善心讓我們倆來洗個澡?”劉星皓進入第七監獄這麼幾天以來,他還真是一次熱水澡都沒洗過呢,一想到馬上能痛痛快快地衝個熱水澡了,渾身的皮膚都不禁開始癢癢了起來。
可從越管教口中蹦出的字眼,直接冰冷無情的打碎了他的幻想:“你們今天的任務,是把這間浴室打掃幹淨,地上不允許有水漬。有本事你們倆就再給我整出把火來,把這浴室也給我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