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多想,江深墨就跟他打了招呼。
尚明淩臉上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兩人雖從未見麵,但早有些東西心照不宣。
尚明淩嚴肅道:“既然見麵了,你是不是也有些話想跟我說?”
江深墨點了點頭,客氣道:“是,的確有些問題想要請教尚伯父。”
尚明淩看著這個進退得體、氣度不凡的英俊男子,既替秦珍感到驕傲,同時也感到惋惜。
但無論何種情緒,有一點尚明淩還是肯定的。
此人不是自己女兒尚語溪的良人。
尚明淩想了想後道:“那你跟我來吧。”
“好。”
江深墨跟著尚明淩拐進了一條小道,穿過小道,來到了一片田野上。
尚明淩指著其中的一畝田說道:“這是我自己種的田。”
江深墨讚賞道:“種植得很好。”
尚明淩找了一塊空處,席地而坐。
江深墨也跟著尚明淩坐了下來。
但即使是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在江深墨身上做來,多了幾分貴氣。
尚明淩似是不經意地說道:“我是個老農民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種種地除除草,過一過安穩的日子。人也經不起折騰了。我和她媽最大的一個希望,就是能過安穩的日子,不要每天把心懸在空中。人一輩子都很短暫,不想再折騰了。”
江深墨何嚐聽不出尚明淩口中的意思。
他看了看那一畝修整整齊的田,不急不緩地說道:“安穩是人的天性,也是大多數人的追求,我也不例外。但是安穩的前提,是有足夠的實力。晚清閉關鎖國,追求安穩,實力不夠還是被迫打開了國門,簽訂了不平等條約。隻有實力夠了,才能實現真正的安穩。”
尚明淩聽了這話,心中一凜,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多餘的情緒。
這是一個很難得的沉得住氣的年輕人。
尚明淩話語犀利了幾分:“兩個人在一起,各方麵都要契合。你和小溪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江深墨幽幽地回答道:“隻要價值觀是一致的,那就是同一世界的人,物質條件都是可以創造也是可以舍棄的。唯有思想相連才是最重要的。”
尚明淩看著江深墨問道:“所以,你很喜歡小溪?不顧一切也要和她才一起?”
江深墨堅定地回答道:“是,我愛小溪。今生唯有小溪配做我江深墨的妻子。”
尚明淩回道:“若是我說,我不同意呢?”
江深墨的眼眸幽深了幾分,看著尚明淩認真地說道:“若是能得到你的祝福,那自然是最好的。小溪很愛尚伯父你和伯母。所以我也很尊重她的家人。但是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彼此相愛,無法分開。”
尚明淩冷笑了起來:“好一個彼此相愛,無法分開。江深墨,我告訴你,我不會同意你和我的女兒在一起的。你要想想,你能帶給我女兒什麼?你連安全都給不了她。你自己捫心顧問,我女兒跟你在一起多久,她遇到了多少困難,多少次險些喪命?”
聽到這話,江深墨的眼神變了幾分,看著尚明淩的神情也嚴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