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語溪哽咽的說道:“林子然,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我以為他回來就好了,但是你知道嗎,今天在外麵的時候,他跟我說,他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他不想模仿另一個人生活,他想重新開始。但是林子然,他怎麼會是別人呢?他是江深墨啊!以前那個也好,現在這個也好,都是他自己啊!他怎麼能說不想去模仿別人呢?”
尚語溪明明不想哭的,但是眼淚就是不爭氣地滾了下來:“林子然,他不知道我的痛苦。一點都不知道——他一句輕輕鬆鬆的不想記起來,難道就可以把我們那些美好的回憶都忘記嗎?難道就可以嗎?我求他了,我求他記起來。但是他不肯,他不肯回憶,不肯去想起以前那些回憶——林子然,你說,我的江深墨怎麼會這麼自私?他怎麼能夠這麼自私?他怎麼能這麼對我?”
看到尚語溪哭,林子然的眼淚也跟著滾了下來。
尚語溪一邊哭著一邊說道:“他一句輕飄飄的不記得就好了,他知道我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嗎?我唯一活下來的動力就是找他,我每天的能量就是回憶我們以前發生的事情。我從剛開始見到他的第一麵開始回憶,我回憶我們相遇的每一個過程,我回憶他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喜歡叫我小狐狸。但是從他離開以後,他就沒有再叫過我一聲小狐狸——現在他回來了,我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了,但是他居然跟我說,他不要以前那些回憶了——”
尚語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撕心裂肺地說道:“那我算什麼?我這一年來就一個人唱獨角戲嗎?我就是一個傻子嗎?我就是智障嗎?沒有了以前那些回憶,他就是一個陌生人。我不認識他。他也不認識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尚語溪拉著林子然的手問道:“林子然,難道我錯了嘛?難道我想讓他想起我錯了嗎?現在的他,壓根就不記得我,也不記得自己。我這些都錯了嗎?我就是想讓他回來而已,我想讓以前的那個江深墨回來罷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要去,為什麼都辦不到?為什麼都要這麼一次一次的折磨我?”
林子然從椅子上起身,抱住了尚語溪。
尚語溪的這些苦,這些痛,她都明白。
她看著尚語溪從絕望,像是行屍走肉般慢慢地恢複,現在好不容易每天不再是幻想了,好不容易江深墨回來了,但是江少為何不願意去想起曾經的自己?
林子然一邊抱著尚語溪一邊安慰道:“小溪,這些都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江少會想起以前的事情的,那是你們的點點滴滴,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小溪,你可能不知道,曾經你也有一段時間失憶的,你失憶的那段時間,忘記了江少,當時的江少也很痛苦。江少很希望你能想起來,所以那段時間,江少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把你當女兒一樣養著,這些我都看在眼裏的。他很有耐心的,所以你也一樣,你也要有耐心,你要慢慢地陪著江少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