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某女得了便宜還賣乖。
既然臨淵被榨幹了,自然還得有替死鬼補上,曇蘿瞅瞅四周,指向那位看著眼熟又寡言少語的雜役。
“小兄弟,想不想也來玩玩。”曇蘿笑得純良無公害,抽出濟公扇立馬化身為青樓老鴇,“來嘛,過來坐坐,哪有男人不愛玩的,我保證你會玩得醉生夢死。”
可憐的少年禁不住某人死纏爛打,強拉硬拽,厚著頭皮陪她坐下。
“這種叫葉子戲紙牌,我不大會玩......”
“沒事的,男人嘛,第一次難免會有些緊張,別怕,爺手把手的教你!”
“但是我怕痛......”
“痛,怎麼會痛呢?”曇蘿鬆開掐住對方的爪子,訕訕收回,“隻要帶夠了銀子,分明就很爽啊。”
“賢弟,你怎麼蹲在這裏?”不遠處,傳來男子驚愕的聲音。
曇蘿漫不經心地回眸望去,呦,這還來了一位金主!
“翟影,你可算是回宮了!”她招招小手喚道,“正好,咱們在玩葉子戲,你也過來熱鬧熱鬧?”
翟影走近身前,環視一周,呆怔片刻後倏而笑道:“不了,我還有事要找臨淵,就不奉陪了。”
“無妨,反正臨淵現在也忙著,既然都來了,坐下來玩上兩盤再走也不遲。”
“臨淵是我的屬下,他還有何事可忙?”翟影雙臂環胸,不以為然地笑道。
“喏,他玩牌輸光了銀子,所以替我在熱水房照看鍋爐。這天氣熱了,那裏麵也倒是熱得夠嗆。”曇蘿搖搖手中的濟公扇,唇上貼著的小胡子隨風亂舞。
“你可知道自己犯下何罪?”翟影眸色一稟,雙眸眯起,唇角勾起的弧度讓人捉摸不透。
“影子兄,你生氣了?”曇蘿止住搖扇的舉動,正色看他。
翟影倏然爽朗大笑,神色溫潤如陽春三月,微微上挑的眼角流瀉出不達眼底的笑意。
他拍拍曇蘿的肩臂,歎氣說道:“我隻是擔心啊,以賢弟這般無視宮規的坦率性子,雖天真純樸,可終究是不長命啊!”
“宮人們私下聚賭那可是無視宮規,擾亂宮闈的重罪,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凡事可不要依著性子胡來。”翟影諱莫若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院門。
翟影前腳剛走沒過多久,劉公公就突然闖進他們偏僻的小院。
“大膽譚羅,咱家收到侍衛上報,說你在宮中聚眾賭錢,可有此事!”
“你確定不是翟影打的小報告?”曇蘿反問一句。
“翟影?”劉公公倒是微愣,“哪個翟影,咱家未曾見過。”
難道真是誤會他了?
“譚羅,念在你尚且是初犯,殿下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咱家隻沒收你的賭銀,還不快快謝過!”
曇蘿欲哭無淚,我倒是寧願受你那幾大板子,也不想丟了錢錢啊,她咬緊銀牙,心下把那位告狀的小人祖宗十八代都痛罵了一遍。
兜裏好不容易拐騙而來的十來兩白銀如今全沒了,從此之後,她吃不香,睡不飽,整天煩悶鬱鬱寡歡。
“南南啊,咱宮中若是有宮人想私下掙點細軟,他們都是如何做到的?”
南峰認真思索,啥有見識地回道:“如果是近身伺候的宮人,主子們高興時會隨手賞賜些碎銀。如果是典設局務事的宮女,通常她們會私下繡些帕子,托出去辦事的人偷偷變賣。”
這下倒是為難曇蘿了,她既不是近身伺候的宮人,更不擅長女紅。
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
不過,話說她當初在晟天派練習符咒時,時常要提筆畫符,丹青倒是拿得出手。
如果人間的凡夫俗子能欣賞她的驚世之作,眼下賣畫確實是掙錢的最佳途徑......
幾日後,太子景耀再次回宮時,便看到宮女們躲在暗處,一副芳心蠢動魂不守舍的羞澀模樣。
他獨自靜坐在涼亭內,見一粉衣宮女趁四下無人時,偷偷掏出畫卷,滿臉沉醉地癡癡看著。
“你手上拿著的是什麼?”
宮女冷不防地被身後出現的男人驚嚇到,慌亂間想藏住手中的畫卷。
“太子殿下,我......”
“看得如此癡迷,怎麼不敢給孤也瞧瞧。”景耀溫聲笑道。
宮女看著身前豐神俊朗的男子,笑容溫煦,即便對待她這種貌不出眾的宮女也並未嚴加斥責。
可是,她垂眸瞅瞅手心拽緊的畫卷,倘若這副丹青被殿下瞧見了,她該如何解釋。
“怎麼不敢抬眼,莫非孤在你眼裏還比不上區區一副畫卷?”景耀收斂笑容,隻是轉身負手而立,卻讓宮女害怕的匆匆跪下。